在长留修习了许久,霓漫天修炼愈发认真,杀阡陌还是会时不时来看她,偶尔会带她下山游玩,两人关系愈发亲密起来。
倒是孙月言看上去虽与平日一般,温婉可人,可是眉宇间似乎泛着淡淡的哀愁,话也说得多了,没事还会嘱咐火夕舞青萝二人性子不要太过放纵,要有分寸。时不时她还会亲自下厨给销魂殿几人做上几个小菜,似乎她在交代后事一般。
为此霓漫天问了她许久,不过孙月言也没说什么,只说她日后就会明白的,霓漫天也就不纠缠了,再过几日他们就要下山去历练了,她可是准备了许久呢!
所有人都很兴奋,在长留呆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舞青萝和火夕像是脱缰野马四处张望,落十一也只是出口佯装呵斥,霓漫天也是双眼放光,拉着孙月言说个不停。
一路上收拾了不少为祸的妖怪,救治安顿了受伤的百姓,所有人更是信心倍添,一路行走,没想到竟到了蜀国境内。
彼时孟玄朗因蜀国国君病重,下山接受皇命登基为帝,没想到不多久东方彧卿便在蜀国拜了相,两人听闻花千骨和轻水到了蜀国,自然兴奋地前去迎接,轻水要住在皇宫,不过落十一自然不会同意,几人一番争论下来,最后轻水和花千骨去了皇宫,其余人皆在野外搭帐篷住宿。
在蜀国游玩了几日,落十一收到急信,七杀殿攻打太白门,世尊命落十一带着长留弟子迅速赶往太白门支援。
大家整装待发,御剑前往太白门,途中解决了一个叛徒和偷袭者,待到太白门时,绯颜掌门已经身受重伤,见长留弟子前来支援,心下大安,命人给他们安排住所,让他们好生休息,只怕第二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漫天……”孙月言欲言又止地唤住霓漫天,她的手不安地互相摩挲着,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月言,你怎么了?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的?”霓漫天拉过孙月言,两人坐在房门前的石阶上,夜空中月轮皎洁,清晖泠泠。
“漫天,明日一战切记量力而行,莫要伤了自己。”孙月言握着霓漫天的手不放心地嘱咐。
“放心,我有分寸的,月言不用担心,你这几日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觉得你总是心绪不宁的?”
“没什么,大概是有些疲倦了吧,漫天,若是日后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莫入歧途。”孙月言面色犹疑,担心不已。
“你说什么呢,我们一同修仙,你怎会不在我身边?难道月言要离开?”霓漫天皱了皱眉头,今夜月言说话太奇怪了,她似乎是在交代后事,呸呸呸,月言年纪轻轻,交代什么后事啊!
“漫天,你会明白的,好了,去休息吧,明日一战不轻松,得好好养足精神。”孙月言笑了笑,将霓漫天拉了起来,推攘着进了房间。
霓漫天一想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等过了这几日再问吧。
只是她不曾想,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大清早所有人都聚集在正殿内,早有山下探子来报,发现大批七杀殿魔族正在赶往太白门,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到了。
绯颜掌门尚是重伤无法出面,花千骨作为尊上首徒,自然该在此刻挑起大梁,与落十一暂时安排人员。
霓漫天半椅在太师椅上,左右也轮不到她来忙,正好乐得清闲,与笙箫默几人在一起久了,她也开始喜欢偷闲起来。孙月言坐在一旁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舞青萝与火夕二人不敢大声喧哗,低头窃窃私语。霓漫天怔怔地看着大开着的殿门,门外身着长留弟子服饰的人与太白门的人正在巡逻守卫,她却有些心慌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安地用纤细指尖轻声敲击着桌面,有节奏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总算是稳住了一丝心绪。
门外渐有嘈杂声响起,殿内的人惊鸟般弹起,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佩剑,匆匆抢出门去。
门外空旷的练武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七杀殿的人,为首的赫然是单春秋。
霓漫天四人走上前去与花千骨、落十一站在一处,看着胜券在握一脸不屑模样的单春秋,心下紧张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