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不知道自己在墙边靠了多久
只记得那一段时间很冷,冷到他想把自已全缩起来才好
他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不亮了,太阳似乎也不打算慷慨的给予他温暖
他将帽子戴好,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那些都是他自己的
鼻子摸着感觉不太好,轻碰一下就疼,心里倒不怎么愤怒和怨恨,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但他倒真没想过会有人直接拿棍打
鼻子下面的血迹快干了,卡米尔站起,走到一条小溪边
还好,没有破相,他现在只感觉鼻子塞的慌,他真不打算去就医,估摸着是鼻骨裂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依靠,只能希望它可以自愈
肩膀也动不了,真的很难受,他不怨恨那个人的心狠,在厄流区,比的就是狠
他只恨自己可笑的侥幸心理
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去上班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唉,算了”
他想请假,但他只工作了一天,那有人在工作第二天就请假的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脚还没有事,肩膀只要不动就没什么,至于鼻子…更是没在他的计算范围内
来到酒吧生意就如昨天一样,他叹了口气上前去询问今天的工作
老板在百忙中随意指了指近乎比昨天翻了一倍的木箱,示意他拿到仓库
卡米尔走到木箱前
“不知道单手可不可以…”
废掉的是右肩膀,他用左手将一个木箱托起,明显有些吃力
老板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这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秀力气的?今天直接来了个单手?
卡米尔用左手托木箱来来回回了五六次终于还是不堪重负
“我说小子,干嘛不用右手?”
老板忍不住问道
“……”
“我比较喜欢用左手,可以锻炼臂力”
“…随你”
本来肩膀有伤不是什么令人难以启口的事,但经历过一次惨状的卡米尔不愿再向厄流区的人示弱或示好,这在他眼中成为了一种愚蠢
总觉得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在被这个厄流区改变
还剩下十几个箱子,卡米尔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好没用
这会理所应当的成为老板刻扣他工资的理由
右手痛到失去知觉,左手又因为疲劳过度现在隐隐发颤
他承认自己真的好无助,他需要一个人能给他心理和物质上的安慰,可在厄流区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有些过分的愿望,至少卡米尔自己这么认为
……
他还是强迫自己完成了
在这期间多次闪到右手,那怕痛到脸色发白他始终没有喊过一声
打发完最后一名客人后老板让他回家了,并打趣他今天工作进度有点慢
卡米尔忙不迭的向老板道歉,并承诺下次会加快进度
而老板也可以感觉到少年身上的某种变化,但他见多了这种,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过来的呢
回到家时早已过了11点,卡米尔的母亲没有睡,她很在意卡米尔
“母亲,您还没睡吗?抱歉我回来晚了”
卡米尔推门进入,并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母亲
“卡米尔…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卡米尔一愣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