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海棠急匆匆进屋,沐灵放下手中的画笔,“怎么慌慌张张的?”
“佛爷他受伤了,我看见八爷和副官扶着昏迷的佛爷,两人连大门都没进,急冲冲的,让我通知您赶去二爷府上一趟。”
“十二,备车。”
沐灵面前的画还未完工,空气中弥漫着浓墨的油彩味,可她现在没心情顾得上,披上外套叫来十二,两人一起出了门。
询问下人二爷的去处,沐灵马不停蹄,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内,张启山昏迷躺在椅子上,二月红皱眉不语,副官也一脸凝重,最夸张的便是八爷,止不住的来回踱步,神神叨叨嘴里止不住念着些祈福的话。
“观音菩萨,玉皇大帝,……”
“行了,八爷,别念叨了。”二爷出声打断八爷的碎碎念,“我都跟你们说不要多管,你们还是去了矿山。”
“二爷,我焦急啊,要不然为了救我,佛爷也不会受伤。他现在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担心。”
“八爷,这时候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沐灵将视线投向在场唯一可能有解决办法的人身上,“二爷,哥哥这种情况有办法解决吗?”
“对啊,二爷,你快说说。”
二月红已经查看过张启山的情况,他的指甲里不断蔓延出像头发丝一样的絮状物,黑乎乎看着非常恶心。
八爷和副官不忍直视,纷纷侧过身。
下人将雄黄酒,镊子,酒精和火盆端进来,“二爷,您要的东西。”
张启山的胳膊和腿都被绳子捆在椅子上,二月红还是不太放心,叮嘱八爷和副官。“你们摁住他。”
说罢,他将镊子消毒过后,径直朝张启山的手指方向去,竟然要生生将那些头发丝扒出来。
张启山浑身抽搐,八爷和副官一人抱着他的一个胳膊,即便不忍心也要控制住他。
“啊!”
十指连心,这是何等的痛苦,张启山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因疼痛产生的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哥哥。”
沐灵不忍心看,侧过身去,听着他的嘶吼心里悲痛,双手交握,手帕也被紧紧攥住。
二月红从张启山手指甲里拔出头发丝一样的东西,放入火盆中让它燃烧殆尽。这还不够,将雄黄酒倒入热水盆中,二月红这是要再消毒一遍。
“啊啊啊!”
张启山的精神一下子被酒精刺激达到亢奋,生理反应想要逃脱,可八爷和副官抓着他的两个胳膊,即便不忍心也要让他走这一遭。
“忍住,佛爷。”
“好了好了。”
在二月红移开水盆,众人知道这番折磨到了头,都松了口气。
张启山再次昏迷,衣服都被汗浸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哥哥。”
沐灵坐在床头前,替张启山擦掉脸上的冷汗,她双手握住张启山的一只手,用手心的温度温暖着他。
这样虚弱的张启山她从未见过,如今能做的便是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