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一行人到达马戏团已经是深夜十点多,马戏团刚结束晚上的演出,员工们正在收拾东西,搬货物叮叮当当,夹杂聊天声,吵吵闹闹格外喧哗。
韩沉他们就在此刻突然出现,蓝色的制服格外醒目,让人一眼便能认出身份。
一群警察站在面前,出于普通人对该职业的敬畏心理,众人一下子统统静音。
“我们是官湖公安的,来这调查一点事,问你们些问题,别紧张。”周小篆亮出警官证。
马戏团众人:……其实你不亮警官证也是没关系的,我们不瞎,认得出制服,再说也没人敢光天化日成群结队冒充公安人员。
“负责人呢?”韩沉问道。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出声,“老板在后头,我们现在就去叫他。”
说罢,他吩咐身旁的年轻小伙,让他去喊人。
韩沉望着对面,除开跑去后面的小伙,还剩下五个人,三男两女,最先说话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个主管,其他人的视线会不自觉看向他。
有警员例行询问,“今天上班的都在这里了?”
“还有两个人,他们在办公室。”
“麻烦都加出来。”
“好,我去。”
五个人又离开一个阿姨。
韩沉不说话,手下们不会多嘴,马戏团众人更没有攀谈的意思,场面一度格外安静。
小伙子带领老板匆匆到来的脚步声拯救了尴尬的气氛。
老板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性,个子不高,面相憨厚。
老板见到警员们,友好问候,“各位,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我们马戏团一定尽力配合。”
看样子小伙子在路上把缘由给说了,老板出来什么也没问,表现十分友好。
“辛苦了,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还需要等人都到齐。”周小篆解释。
“理解,理解。”
“我说了,急什么,让他们等一会又怎么样?老子累了一天,烦死了!”
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叫人的阿姨和两个男人,嚷嚷的是位穿着夹克的年轻男性,打扮很是潮流,腰上还挂着腰链,走路啷当。
年轻人面色不耐,一副要发火的模样,转身要走,就被身旁的年长男人拉住,男人年龄约三十到四十之间,留着长发遮挡住眉眼,胡子邋遢,正弯着腰对年轻人说些什么。
年轻人不闹了,跟着他往前走,就是脸上依旧不服气。
人齐了,九个人,七男两女,老板,主管和员工,齐聚一堂。
警员们每个人负责不同的人,询问他们今天晚上九点半都在干什么,韩沉跟老板沟通。
“警官,我们今晚有演出,九点五十才结束,大家怎么可能九点半出去,是不是搞错了?”
“能给我一张今晚的演出表吗?”
“好,我去给你拿。”
周小篆走到韩沉身边,“韩神,他们都说自己晚上一直都在马戏团,忙着演出,至于其他人没关注,不知道其他人都在不在,有好几个互相佐证说他们那段时间在一起。”
“没有互证的是谁?”
“喏,那两个,”
周小篆示意韩沉,是最后来的年轻人和长发中年人。
“小伙子叫曾方平,魔术师,他说自己表演结束就回来休息室,感觉困了睡了一觉,十点之前没出去。长头发的叫陈离江,马戏团的小丑,今天晚上没演出,是被叫来帮忙的。”
韩沉瞧着曾方平和陈离江,两人表现出的性格完全相反,一个暴躁一个沉稳,陈离江一直在顺着曽方平,气势上矮他一头。
韩沉思索,“摄影棚那边有消息吗?”
“老大她还在那,他们在摄影棚里发现个后门,往前走便能看到马戏团的标志。”
“有多远?”
“六百米。”
“告诉她那边结束直接回警局,在会议室等我们。”
“好的,韩神。”
老板将演出表拿给韩沉,他拿过来展开,“谢谢。”
“我说了,我一直在休息室,怎么还问!”
曽方平情绪激动,“你们就是不相信我,说了还不相信。”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点,只是确认一下,不是怀疑你。”
“放屁,不就是没人和我待在一起,他们都有其他人你就相信,我一个人怎么了,犯法了?!”
“不是的,先生。”
“我不听,我……,对了,我是有其他人证明的,我给陈离江打过电话,他给我送了杯水。”
曽方平回想起来,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他九点二十五确实给陈离江打过电话。
“不信,你直接问陈离江。”
“是的,我给小曽送过水。”陈离江说。
“几点送去的?”警官问陈离江。
“我没看时间,他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去接水,然后给他送去。”
警官看向曽方平,“你还记得几点吗?”
“我睡的迷迷糊糊怎么知道,什么都问我,我不知道!”
眼见曽方平又要炸,陈离江拉住他,“小曽,警官也是关心,别生气。”
已经问不出什么,韩沉卷起演出表,“老板,介意我带它走吗?”
“当然可以。”
“收队。”
韩沉冲老板点头,“谢谢你的配合。”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