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时,我躺在床上一动未动,不由得感慨万千。
如今既然回也回不去,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赫连双已经写好休书,而方砚也想和离,倒不如将和离书交给他,放他再觅良人。
只是那封信嘛,交给方砚必然要解释我们二人互换的事,但如若不给,赫连双的情意将从此石沉大海,无人知晓。
算了,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方砚认为得了失心疯,这一封信也得让方砚读过,也算圆了赫连双临死想要表明爱慕的心愿。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措辞来说这件事,侍女便进来服侍,一见我已经醒来,连忙行礼,询问我的身体情况。
我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想着坐起来自己歇一会儿。
“诶,对了,我晕倒了,是怎么回来的?”
“回王爷的话,您的亲随侍卫应寒将您背回府中的。”
“既是我的亲随,为何我这些天未曾见到她?”
“这…奴婢不知,一向应侍卫直接听从您的号令,自由出入王府,无人敢探听他的行踪。”
“好,你下去吧。”
我就说嘛,连方砚身边都有个贴身侍男小端伺候,而这赫连双堂堂王爷,不能天天形单影只吧,看来这个应寒应该就是赫连双的贴身侍卫,我得看看能不能把她争取过来,这样今后也算有个后盾。
盘算完,我决定去先找到这个应侍卫。
随便在庭院找了个扫洒侍女,让她带路去找应寒,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她的卧房门前。
为了不让侍女偷听到我们二人讲话,我特意把她支走,美名其曰“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而后敲了敲门,结果半天没人应答。
我听见水声,走向偏房推门而入。
乌黑浓密的头发拢在肩膀前,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一对蝴蝶骨狭长凸出,纤细腰部连接着挺翘的圆臀。
不过也就一霎那,一袭黑衣便遮住了所有的风光。
“你…”
“来者何人?”
还没等我开口,洪亮正朗的声音响起。
他转过身看见我,却神色转变为慌张,单膝跪地行礼,“属下不知是王爷,请宽恕属下唐突之罪。”
想必他就是应寒,真令人惊讶的,我原本以为他会是个女人。
毕竟在这个妙姜朝干苦力活的全是女人。
“应寒,前些日子为何不在府中?”
“回王爷的话,属下未在南阳县找到王爷所中之毒的解药,于是继续苦苦寻找,这才晚回府半月。”
果然,和我猜测的不错,这个应寒应该深得赫连双的信任。
“解药不用找了,我的毒已经解了。”
我将跪在我面前的应寒扶起,这才得以看清楚他的正脸。
这妙姜朝看来人人颜值不低啊,王爷的侍卫也长得俊极了。
只不过他的右眼角有一道疤痕,细看才能看出来。
应寒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头向右转了转,我也就赶忙将视线转走了。
这应寒和方砚从气质来说便大不相同,方砚做事从容,心慈面善,有端方君子之风,而应寒做事利落,不苟言笑,犹如高岭之花,冷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