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气味,陌生的触感。
应渊的手背触到一片丝滑细腻,似上好的绸缎丝绢,又带着匀匀融融的温度,像一块贴身佩戴的温润暖玉,可质地却又比玉石柔软多了。
那是什么?
应渊蓦地惊出了冷汗,他立刻睁眼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身侧熟睡的姒离。
“姒离!”应渊一脸震惊,他昏睡时还有一丝意识,没想到那不是梦。
睫毛颤了颤,姒离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道:“你醒了啊。”
“你,我,我们怎会……”应渊有些语无伦次。
姒离很快清醒过来,支着头半躺着看向他:“就是你想的那样。看来你的眼睛也好了。”
应渊愣了一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火毒已解,修罗力也被压制住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姒离却道:“你要是觉得有负担,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而且我也不亏。”
顿了顿,她勾起红唇笑着说道:“神仙虽然不能动情,但天条没有限制除了感情之外的事吧?”
应渊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颊也红了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在梦境中对她做的事,他的呼吸一滞,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掩盖自己的异样。
姒离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神色如常地掀开自己的被子,走下床榻。
应渊连忙闭上眼,但是他看到的那一幕,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姒离穿戴好衣裙,侧身看着床榻上的应渊,道:“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我就回璇玑宫了。”
桓钦欠他的,她已经替他还完了。
“姒离……”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应渊轻声地呢喃道。
笨拙的动作,疼痛的感觉,可是想着姒离,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应渊不由得苦笑。
他的心不静了。
璇玑宫。
又收到了颜淡的一封信,姒离看完之后有些无奈,不知是该说她见义勇为,还是能自找麻烦。但她在凡间游历,总比束缚在这冰冷的天宫好。
抬眸看向一旁沏茶的桓钦,她敲了敲棋盘,“桓钦,陪我下一局棋吧。”
桓钦将热茶放到桌旁,坐到了她对面:“尊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玄夜他还活着。”
姒离落下一子,见他怔住,便敲了敲棋盘,“怎么,很惊讶?”
桓钦点了点头,道:“当初是尊主亲自动的手,他竟然还活着,这其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尊主,可需要我做什么?”桓钦问道。
“不必,他活着便活着吧。不用管他。”
“是。”
玉清宫,天帝不可思议地看着应渊,问道:“你当真要下凡历劫?”
“是,还望帝尊成全。”应渊拜道。
“那你可否告诉吾是何缘由?”
“体验众生之苦,方可普度众生。”应渊中规中矩地说道。
天帝看着他,感慨的叹了口气:“吾允了。”
八苦池,雾气缭绕。
应渊立于池前,录鸣向应渊行礼:“录鸣奉帝尊之命,来送帝君一程。”
“帝君,凡人乃肉体凡胎,无法承受上神之力。天界之人下凡历难,皆会生出天蚕仙衣,包裹仙灵,以免肉身爆裂。请帝君务必保护好仙衣。”
应渊点了点头:“我明白。”
“凡间历难,需经人生八苦,望帝君保重。”
应渊转身,面向八苦池,缓步走入八苦池,只见池水十分清澈。
应渊的身影被雾气包裹,影影绰绰,慢慢沉入河中。
录鸣对应渊行礼:“恭送帝君。”
河水间,忽而闪过一道奇异红光,录鸣愕然,眉头紧蹙。
应渊坠入虚空之中,几道流光从他的胸口处飞出,飞散而去。
应渊一滞,随即双目空茫,身体无力地垂下,直坠而下,而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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