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蓉小心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悄悄地从窗口离开,蹲在暗处小心地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表弟果然不断地哭,又折腾到将近破晓才消停。房间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压抑地哭声。舅妈忍不住小声痛哭,绝望地痛哭,又持续了一会,才真正地安静下来。
又等了一阵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再发生,就在敖蓉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突然,院子里有东西不小心被碰到的声音。起先,敖蓉以为是下人起身了,小心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猜到可能是那个东西出来了,但因为那个东西如果没有影子就看不到,敖蓉不敢轻举妄动,便继续等着。等了许久也没有声息,直到破晓一声鸡叫,这一夜算是过去了。
富太太早上一起身,便趁着没人注意来找敖蓉。敖蓉和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夜里的情况,富太太面色越发凝重。末了,她叹了口气,看来果然是有人不想我们富家好啊。
但是是谁呢?她一时也想不起自己一生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人家这么阴毒地对待一个孩童。虽然是有人算计,但是这个小鬼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个小鬼到底是谁?怎么找到富家的?又是怎么做到连敖蓉这个得道开了天眼的也没看到,却有了个影子呢?
两人商量了半天不得其解,便当日就此作罢。敖蓉继续隐匿行踪地观察庄园里的人和事,而富太太装作不知情继续小心盯着庄园里的人员有没有小动作。
敖蓉又把宅院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一直到午时,敖蓉也没有发现这个小鬼究竟藏在了宅院的什么地方。这件事本来很好解决,敖蓉只要叫出土地便可以知道这地上发生的事情,可是长山村因为紧挨着长山,这里的土地对着对面那一山的德高望重的死者和生的精怪老老少少压力山大,所以几乎没有几个能在这里长期待下去的。待得下去的因为能力出众,德行卓绝,早就升官了,待不下去的也自求调值了,因此看似风水卓绝,水土繁茂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个土地能呆的久,而此刻,那个由葫芦生成精怪的土地,因为太怂居然也走了。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走了,敖蓉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马上要入夜了,只见厨房的锅灶下,一根一端烧焦的柴棒悄悄地移动着,有人用朱砂写上咒语“吾是天上五雷公,将来作神将,能收夜啼鬼,一缚永不放,急急如律令”。写的人写罢还欣赏了一番,觉得自己这字简直是写的太好了。欣赏罢了,那人小心地趁着没人摸进舅舅房内,将柴棒藏在了表弟的床下,倚靠在靠头部的左侧床腿上。一切都做好后,那人又小心地藏了起来。
不多时,便见舅妈抱着表弟从外面回来,显然是吃完了晚饭回房里洗漱准备歇息。只见舅妈将睡熟的孩子放在了婴儿床上,便兀自去洗漱。等孩子睡过一会,眼见入夜,叫奶妈来奶过孩子后,舅舅也从外面回来了。只见舅舅进房后先是洗漱过,后从奶妈手里接过孩子,高兴地亲了亲,然后又小心地抱着哄起来,哄了不到半个时辰,小儿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将小儿放在床上后,舅舅舅妈也熄灯就寝。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直到将近子时。先是有若隐若现小儿的笑声,咭咭咯咯地非常稚嫩,在夜里听起来特别的阴森,接着,表弟便突然张嘴哭起来。与此同时,忽然有一根金红色的大棒子从天而降,落下时似有雷响,眼看着打到了表弟的身上。舅舅舅妈早在表弟大哭时便醒了,忙张灯照看孩子的情况。舅妈眼见着突然从天而降的大棒打在孩子身上,却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而来不及阻止,一时惊吓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