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房间翻了一大圈也没找到药箱,只先喂了些水,自己跑着去药店。
夜已至深,路上除了明亮的路灯,无一个人影。
联排门市早就放了卷帘门,放眼看去,一排排白色紧落。
一路跑着,本就不爱运动的他,满头大汗,衣服粘腻的贴在后背上,印出了清晰的脊骨和腰窝。
“药店!玛德,平时那么多…”景和从来没自己出来买药,家里的药箱被妈妈准备的妥当齐全,所以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哪里有药店,如今只懊悔自己粗心大意。
跑了三四条街,一个白色的竖灯箱亮着,上面两个字,药店。
长吐一口气,“您好,我要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也要一盒。”
隔着小窗口,景和大概想着,平是感冒用的上的,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小伙子啊,你慢点,我年纪大了,记不住啊。”里面的老头摸索着从小单人床上爬起来,顺手摸起了老花镜戴上。
“麻烦,大爷,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景和压下焦急,只能语速放慢,扯开嗓子大声的重复一遍。
“啊…我能听见,你等着。”老头行动慢吞吞的,景和两手撑在玻璃上,盯着他的动作,只希望能快一点。
几盒药顺着窗口递出来,“这个季节感冒不容易好的,要不要再拿盒维C?可以增强抵抗力。”
景和点点头,反正就是人说什么有用,他就拿什么,然后掏出手机,利落付账,转身继续跑。
老头在里面,又慢吞吞的爬上床,“就一个感冒,整的真吓人,现在年轻人啊,沉不住气。”说完放下眼镜,继续睡觉。
一路跑,到后面,已经没了力气,气喘呼呼的用不上劲。
第一次有了一种要努力锻炼的感觉。
到了门口,景和深呼吸,然后掏出钥匙,先放下药,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着里面的赵大勇,人没醒,也没摔地上,还好。
烧水,看书名,退烧药是冲剂,四个小时后,还发烧要再喝一次。
感冒药,一次两粒,一日三次,消炎…先等等看看需不需要再吃。
维C,先退烧再说吧。
一手端水,一手端药,景和反身用背推开了门,放下以后,轻轻的将人揽了起来,“赵大勇,张嘴,先把药吃了。”
迷迷糊糊的赵大勇格外的听话,张开嘴,冲服的退烧颗粒倒进嘴里,景和选的是甜味的,本就烧的口干舌燥,有了甜水,赵大勇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没几下喝了干净。
杯子刚拿走,赵大勇就不满,“还要,不够,还要。”
…
“乖,我们吃下一样了。”景和捏着药片塞进去,手指不可避免的碰了柔软的唇,刚喝过水,那里水盈盈的,有些湿润。
缩了手指,拿着杯子小心喂着。
“不甜了…”赵大勇喝了两口就闹脾气扭头不肯再喝了。
“景和,我难受。”无意识的咕囔着。
心里一颤,这么多年,他就一个人在这里住,生病了,是不是也这样?
没有人照顾,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原来,从来都是只享受了他的照顾,还狂妄的认为自己也照顾了他。
“景和,不走。”
赵大勇又嘟囔了一句,睡的极不踏实。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