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阳给她拆了一盒牛奶，递过去：“想打听哪方面的？”
许懿嘴里还嚼着油条，想了想答到：“他为什么会去打电竞？”
许青阳的手突然顿住，眉挑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了句：“他连这都没告诉你？”
不解实情的许懿摇摇头，“我没问过他。”
“唉。”许青阳摆摆手，“也不怪他，他那四年过的那么惨。不想让你知道也正常。”
许懿抬眼，摆起架势：“老规矩，三套皮肤。”
“一口价，四套！”
讨价还价。她轻咬腮肉：“成交。”
得到优势的许青阳得意起来，嘴角上扬：“痛快。”
许懿现在懒得听他扯别的，催促到：“快点说。”
“咳咳。”他轻咳两声，配合着故事摆出一副忧伤的表情：“你不知道，他有一段困难期。那段时间他白天打两份工，傍晚去兼职，到了晚上还要游戏陪玩。”
“白天打两份工，傍晚去兼职，晚上当游戏陪玩……”许懿小声重复着。
这些，他从来没提过。
她早猜到时邃会过得拮据，但只是单方面的存疑。如今是证实了。
“他游戏打得好，所以就被你们战队挖走了？”许懿猜测到。
“差不多。听经理说，当时不止W.RA递出橄榄枝。而且像时邃那样有天赋还肯努力的，少。”
许懿低头不说话，像是有些失了神。
窗外的风轻吹过来，吹动了少女的心事。
对他的生活，许懿哪方面都不了解。
“还有呢？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她咬着牙，有些哽咽的问出来。
“有，队长的母亲对他特别冷淡，几乎不会关心他。就算是他从衣食起居照顾起，他妈也只是一句冰冷冷的‘谢谢’。”
许懿难以置信的愣在桌前，“他和你说的？”
“有一次他喝酒摊牌的。还说……自己现在是孤儿了。”许青阳的声音逐渐变小，在同情时邃吗？
她心里听得不禁一颤，脑海里似乎已经有了画面——抢救室外无助的少年抱头痛哭。
黑暗总朦胧的笼罩世界，梦想总卑微的挂在眼前。
那一刻，他的世界只有黑暗吧。
死神一点一点碾碎了他的微光，他的希望。
许青阳俯下头看她：“心疼了？”
许懿抬头瞥眼，“废话，我男朋友我不心疼？”
缓了片刻，她收拾碗筷往厨房走，一言不发的干着家务。
许青阳倚在门框旁，注视着弯腰洗碗的许懿：“你是他活下去的一束光。”
“嗯？”许懿以为听错了，转身确认。
“这是他自己说的。”许青阳摊开手，漫不经心的走开了。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不靠谱，像她和时邃：分分又合合，谁又知道结局呢？那么漫长。
无所谓，他的一句话对许懿来说就够了。
……
许父许母直到晚上才回来。
一家人几年来的第一次团圆饭，没有一个人挑起话题。整个过程尴尬又漫长。
趁着许母周芊凝去盛饭，许懿用桌下的左脚轻踢了许青阳，给了他一个眼神：上啊。
他没理许懿，反到当没发生这事，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饭。
不争气的。
“小懿，”过会儿，周芊凝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吧！找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别浪费报的专业。也别学你哥，不务正业。”
“……”他上午和这俩长辈谈了半天，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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