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骤然生出些波澜来。
按照从前我对金珉锡的认知,他是断然不会如此说话行事。
从前我顶他脾气拿不痛不痒的话去刺他,他也只是好脾气地笑一笑,多的话也不愿说。
怎的如今性情竟变了许多?
转念又想,也是,人总归要变,不然该如何成长?
何况我和他之间隔了五年的鸿沟,期间发生多少事情,又是对方不为所知的。
我这面想着他的过往,自然也就没回应他的话。
倒是那女伴附和他,甚至于退后一步才道,
江妍“乔小姐好,您或许误会了,我是金先生的助理。我叫江妍。”
江妍……
我在心里暗自把这名字过了一遍,忽然就联想到些什么。
于是笑的更加招摇,只对金珉锡道,
乔遇年“您可真会说笑,与您同学一场已是荣幸,哪会是前女友呢?”
乔遇年“莫不是……认错了人?”
说着我还叹了口气,一副可惜的模样,
乔遇年“金先生倒不该这样的。既是认错了人,那我再多说几句想来也是无妨的。”
乔遇年“我是乔遇年,霓州边家的乔遇年。”
我一口一个先生叫的越是恭敬殷切,他的面色就越来越沉。
最后是他恼怒的前兆——
就那样笑着望人,看着温和又无害,眼睛里却尽是刀子。
国中时候我最怕他这么看我。
这人呢,高兴的时候是让你舒舒服服的,轻飘飘好像被人捧到了云梢去;
不高兴自当是另一副嘴脸行径,任由你是从云端跌下去还是从地底下爬上来,他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可现下不一样了,五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是他,还有我。
我越来越娇纵,越来越目中无人,脾气上来的时候边伯贤也要去顶两句,何论阔别五年的他?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 尤是对于本就不大喜欢他的我。
不大喜欢。
是啊,不大喜欢。怎么不是呢?
我这么想着,便只顾低眸沉思去了。
三个人沉默着伫立在原地,一个是宴会主人,一个是女伴,还有一位娇纵的小姐,氛围古怪得很。
最后这场连评价都说不出的闹剧,由金钟仁的到来收场。
他是金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又生的俊朗,自然是备受宠爱的一个。就连他那位凉薄的堂兄,对他也有几分难得真心在。
金钟仁“遇年,早听伯贤哥说你要来,怎么也不来找我?害我找你半天呢。”
我只笑,
乔遇年“你哥哥的归国宴,自当是先同他讲几句话的。我既是同他站在一起,又怎会害你好找?”
乔遇年“莫不是同哪个女孩子玩去了,转头又想起我?”
说着话坏心思便应运而生,望向对面的江妍。
乔遇年“你看看,你哥哥出了国,连女朋友都带了回来。怎么你一直在霓州圈子里,连个称心的女孩子都找不来?”
金钟仁红了耳尖,半推半搡地推我一下,力度不大,更像撒娇。
金钟仁“遇年你怎么这样啊?”
乔遇年“我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