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衣衫混着夜风的凉气,沾染苍白的雪花,同行的还有莞贵人以及去请太后姗姗来迟的安常在。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
“爱妃免礼。太医,沈贵人的情况怎么样?”皇帝颤抖着声音问,因紧张而大力攥住莞贵人的手,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寓意着很多,所以无比珍惜。
章弥几乎不敢抬头,哆嗦着身子:“皇上保重圣体,小皇子还是会有的!奴才无能,只能尽力保全沈贵人的姓名,尽人事听天命,至于贵人之后还能否有孕,全看贵人自己的造化了。”
“给朕看一眼孩子的样子”。皇帝如此要求着。五个月的孩子已经长出手和脚了。
宫女匆匆从内殿端出个用白布沾染血迹盖着的东西。
“皇帝,产房血腥,你本不该进入,你难道要用大清的国运来做赌注吗?”太后的声音自带一股清流沉稳,流淌进众人心里。皇帝默不作声了。
华贵妃对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赶紧打发碍眼的杵在屋里的宫女。
太后说:“皇帝这个孩子的期待,哀家看在眼里,出了这种事,哀家也很惋惜,华贵妃,哀家问你,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华贵妃对答如流:“太后放心,臣妾已经封锁了宫门,捉拿鬼鬼祟祟之刃,定会给沈贵人一个交代。”
莞贵人:“太后娘娘,沈贵人的身体一直是身边的采月、采星照料者,太后该听听她们怎么说。”
“谁叫采月?”太后问。
一个浅色衣服的宫女从内屋出来,“奴婢采月见过皇上、太后、各位娘娘小主。”
太后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不用紧张,哀家只问你几个问题,沈贵人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采月回道:“我们家小主早上刘太医给小主诊脉说一切都好,其余的什么特别的,就是下午的时候齐妃娘娘送来饭菜说是齐妃娘娘亲手做的,小主吃了之后晚上就喊肚子疼。”
“好端端的齐妃来送什么饭菜,饭菜可还有留下?”皇帝问。
“奴婢本来要拿银针验毒的,可我们小主说不能辜负齐妃娘娘的盛情,便阻止了奴才。至于这菜,小主说喜欢吃,所以还在小厨房的灶台里热着。”采月道。
华贵妃:“颂芝即刻带着银针去小厨房验毒,周宁海去长春宫把齐妃请来,不要多说什么,只说本宫要求后宫众人都要到齐。”
颂芝、周宁海称是。
莞贵人不放心道:“瑾汐你跟着颂芝别出差错了,小允子你跟着周宁海学学规矩。”
二人应是。
太后:“哀家去里面看看沈贵人,夜深了,皇帝该休息了,明日还要上朝,有什么事此刻下不了定论,明日当堂对证。安常在你扶着皇上休息吧。”
安常在看了一眼莞贵人后,说道,“太后,不如让莞贵人陪着皇上,莞贵人陪着皇上一起来,自然也是要一起走的。”
莞贵人拉住安常在的衣角,说道,“太后既然让妹妹陪皇上,妹妹就去吧,我在这里陪着眉姐姐。”
安常在想了想,说道,“姐姐也要注意休息,劝眉姐姐切莫过于伤心。”
莞贵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