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瑜其实恍然觉得悲凉,他起身,“沈先生,我承认自己蠢,以前不死心的纠缠你,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下贱,没有孩子,从来没有。”
他说起这话来,冷眼旁观。
回忆分/手的那几天,他常常打沈聿舟的电话,那时候的他真的蠢到家。
每次受到委屈,他就缩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注视地面,那种时候他没有思绪,只是愣怔的发呆,浪费时间,等待着毫无预警的眼泪啪嗒掉落。
而后,终于接通了,对方又是怎么回答的?
——“分,守的意思就是,从此以后你的任何事,都和我无关。”
字字斟酌间都在嘲讽他,你多么的下贱。
“我还有工作,不打扰。”,席瑜冷眼一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后的几秒,座上的人眸光一暗,双手缓缓绞紧。
沈聿舟于他的话当然心知肚明,他说话虽然决绝,可“生产”这两个字却依旧让他寝食难安。
终究是担心他的情况,于是再一次抛弃理智,悄悄去了医院,可在病房外,他却看到岑朔怀里安然沉睡的席瑜。
他面无表情的从医院出来,从此拒绝听到和“席瑜”相关的任何消息。
他们最好的时候,头抵着头躺在一起畅想未来。
他们将来的日子不必那么奢华,但一定要有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撒进来的时候,他们要一起坐在秋千椅上,他读他最爱的故事给他听。
那时候,他稳,着他说要,生两,个孩子,男孩像自己,女孩像席瑜,等孩子长大了,哥哥负责照顾妹妹,他们就可以做自私的父亲,扔下他们环游世界。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才不生。”
那时候他的阿瑜只不过二十出头,笑容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稚,眼神中的光芒无比灿烂,几乎让他不忍直视。
而就在他以为,他是这段感情里唯一的受害者时,那个他曾经视若珍宝的Omega正躺在医院的病榻上,虚弱颓靡的仰望天花板,有时甚至崩溃到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次再度在宴会重逢,他问他,“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摆脸色?”
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沈聿舟捂着眼睛,终是掌心湿润。
——
席瑜走出去,眼睛酸涩起来,控制不住的想哭,这种时候他要秉去杂念,早就结束了,再回想有个鸟用。
席瑜走出写字楼,就在他塌下台阶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他来不及回头,就已经被人紧紧报,进来怀里。
他几乎惊叫出声,可身后熟悉的薄荷气息让他顷刻间知道来人的身份,他挣扎的低声斥道:“你放开我! ”
沈聿舟的脸埋进他颈间,声音落寞而沉郁:“阿瑜……”
“放手! ”
席瑜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可沈聿舟的拥抱却缓缓加紧,紧贴的几乎能感受到渐渐失绪的心跳。
“阿瑜,和我好好谈谈。”
沈聿舟难得放软语气,甚至带了几分恳求。
席瑜站在台阶前,合了合眼,努力抑制声音中的颤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沈聿舟的嗓音这一刻暗哑:“我知道我的错你现在不能原谅,但是阿瑜,我艾你。即使我在自以为可以解脱的那段时间,在我埋怨你的同时,我依旧艾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b白,席瑜心头五味杂陈。
他清楚沈聿舟是个理性到不像话的人,不会轻易把廉价的艾挂在嘴边。
而席瑜最迷茫的,是他当下的b白,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终于脱离了他的掌控。
沉吟片刻,沈聿舟没有得到任何的讽刺或是回应。
他终于放开了,就在他搬过席瑜的身子和其对视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你曾经毫无顾忌的抛下我,我现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的艾,所以我们两个,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着席瑜近乎哽咽的声音,他觉得此刻心都沉下来了。
许久,席瑜的情绪平复下来,泪水也渐止。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原谅你,可是没有用啊,沈哥,有些事情做错了,永远不是一句原谅可以挽留的。”
席瑜竭力去克制,但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明明不应该是这样……”
作者唉~不知道有没有同病相怜的孩子们,走过没有结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