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白色持续的时间很短,短得出人意料,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了一片模糊的人影。
光亮渗透进来,视野愈渐清晰,她终于看清了周遭世界——
不再是白茫茫的雾,而是人,很多很多人。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生死之交。
但这个词太厚重了,带上“生死”总显得有点悲壮,她希望这些人永远不要再和“悲壮”扯上任何关系。
那就……挚友吧。
楚月想。
如果有点平淡,那就在前面加一个词。
4月17日,她拆开纱布睁开眼,有一群人在宽大的玻璃外等着她,那是她一生的挚友。
吴医生说, 他们的观察结果表明,大部分意识入系统的人都在遗忘那些经历。这可能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趋利避害,毕竟对他们来说,那一切就像一场梦, 醒来就开始记不清了。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与之相反,部队这边哪怕没参与的人也对系统印象深刻,甚至有了点杯弓蛇影的意思, 短时间内不想碰任何与之相关的项目。
太阳炙烤着一片特制的训练场, 被送来集训的人在场内汗流如注,累成死狗。他们一边咬牙继续,一边在心里偷偷骂着那群训练官,尤其是那个总教官。
同样在大自然的烧烤架上叉着,他们都快热化了,那位总教官却干干净净。
这对比谁受得了。
忽然,有人小跑过来在总教官身边停下脚步,说了几句话。集训员们顿时来了精神,以为有什么新鲜事来打断训练了。
可能是错觉吧,他们发现那位总教官好像不那么冷恹恹的了,但再一眨眼,他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游惑带着高齐离开的时候,训练场上的众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差没欢呼了。但他们很快发现,这倒霉地方更热了……
可能某总教官自带冰镇的效果吧。
由于最近训练的特殊性,虽然太阳高照,特训营里从学员到教官都还穿着衬衫长裤。高齐来回跑了一遍,有点热,忍不住要解领口的纽扣。
刚解一颗,游惑就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