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打了一手好算盘——如果他和秦究还像当初一样,独狼似的杀进来,那么这场考试就是他们最大的克星。
哪怕再多的武器、再多的准备,也不可能打穿这里。
他们会在这群打不死的NPC包围之下,耗光弹药、精疲力竭,直到妥协退让或是困死在这里。
不仅是他们,任何试图暗中摧毁系统的人进来都是这个下场。
它之所以这么设定,就是因为它非常笃定,甘于以身犯险的人永远是少数,永远是孤军。
但是很可惜,它的计算又出了谬误。
游惑和秦究不再于城中心纠缠。他们开着装备车穿过炮火,直奔山边和众人汇合。
考场内,在两任主监考的带领之下,盛大火光包裹着象征核心的白色哨塔,炮弹的轰鸣从未止歇。
硝烟弥漫,流弹横穿。
夜空被映照得一片雪白。
15分钟漫长又短暂,终于在炸响中走到尾声。
就在即将结束的那一瞬,另一片盛大的炮火笼罩下来。它不知从何而来,像一道陡然投落的虚影,却让白色哨塔脱掉了铜皮铁骨的防护层,终于被打上了斑驳的痕迹。
两种火光在夜空下交织成片。
半分钟后,高塔轰然倒塌。
飞溅的尘土带着灼热的温度,蹭过去的时候能烫破皮肤。
该怎么形容那种痛呢……
就像有人握着一把无形的刀,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肤,一寸一寸地钉进心脏。
他甚至能回想起心脏裹着刀刃跳动的感觉,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很难分辨血有没有继续在流,因为衬衫已经没有空白的地方了。
应该是止住了,游惑心想。
因为新伤又来了。
当世界在尖锐的刺痛中陷入黑暗,那一瞬间的感觉依然似曾相识。
每道口子都凝着一层霜,像是处于某个极寒的环境中。
这是最多最疼的伤,也是最干净的。因为血还没流出来,就已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