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又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叮嘱,他要她珍惜肖恒,好好过日子,切莫像从前一样任性妄为,不把姻缘当回事,她含泪望了肖恒一眼,心中苦涩蔓延,她想,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自己命苦,注定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碧雪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到被子中,一个劲儿的哭,到了吃饭的时候,任丫鬟小厮去叫,她就是不出门,最后肖恒来叫,她还是不出门,无奈,他只好亲自把饭菜端到房间给她吃。
饿了一顿,碧雪肚子咕咕叫,看着桌上丰盛的两荤一素,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一只鸡腿就吃了起来,鸡腿早已凉透,但饿了太久,碧雪还是觉得它美味的很。
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碧雪问道:“谁啊?”
“是我,肖恒,我……可以进来吗?”
碧雪起身给肖恒开门,并对他道:“这也是你的房间,想进来便进来,何必问?”
肖恒道:“我怕你还在生我气,不愿意见我。这是给你的。”
他把一纸袋东西给了碧雪。
碧雪问道:“这是什么?”
肖恒道:“是梅子糕,酸甜可口,买来给你尝尝,哦,还有这些。”
肖恒又从袖口取出一只琉璃发簪,一盒水粉,一盒胭脂,见他买了这么多东西,碧雪心情好了不少,她笑了笑:“谢谢你啊。”
肖恒道:“你喜欢就好,碧雪,你还没吃东西吧?”
碧雪道:“刚吃了些。”
肖恒看到桌上的鸡腿骨,就道:“尽量不要吃凉的东西,对肠胃不好,我让厨房给你再做些。”
碧雪道:“不用了,这些饭菜再热一热就好,别浪费。”
肖恒应一声,遂唤来小厮,让他把饭菜端去厨房加热,又拆开纸袋,递给碧雪一块梅子糕。碧雪一尝,登时欣喜:“果然好吃!”也拿出一块给肖恒,“你也吃。”
“谢谢。”肖恒笑着接过。
两人吃着梅子糕,心情都好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肖恒道:“雪儿,都是我不好,成亲前……我不该瞒你的。”
碧雪放下咬了一半的梅子糕,正色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如实说?”
肖恒叹息道:“我若如实说,只怕你便不愿意嫁给我了。”
男子到了十三四岁,身体便得发育,可肖恒到了十五岁,依然没有正常男子应有的反应,肖坤只道他还小,没有发育完全,想着过两年就好,然而肖恒到了十七岁,依旧无起色,父子俩着急了,遂四处求医,看过不少大夫,都没有治好,肖恒颇为沮丧,治不好,就不能娶妻,也就不能给肖家开枝散叶。
有不少女子上门提亲,肖恒都婉拒了,他觉得自己没办法真正让未来的妻子幸福,何况她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早晚也要离开的。是以一直到了二十二岁,肖恒都没有娶过妻。
肖恒看着身边的同龄人家庭美满乐享天伦,自己也好生羡慕,希望能娶一个妻子,能和她相依相伴,好好生活,只是他想,今生大概不可能了。
这一年,肖坤打算去朔州拜访故友,想带着肖恒一起去,肖恒觉得在家左右无事,便随父亲去了朔州,就这样遇到了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