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跑…走”眼前的人仿佛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揉捏摧残,整个身体卷曲折叠,嘴里含糊说着几个字,直到最后面部扭曲,变成了一团形容不出来的肉球。真人踢了踢刚被改造的人类,手指戳着下巴喃喃道:“啊,好像已经死掉了,没想到这次的死的会这么快啊。”随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门口的少女身上。
影山清研刚回到家便目睹了这一幕,死掉了,尸体都不完整,那个让她没法上学,让她和社会脱节了半年,随意差遣她的父亲…死掉了。是那个缝合脸说的,清研迎上了他投来的目光,颤着嘴唇问:“是怎么…做到的?”真人眯了眯眼,随意地张开双臂往前走几步:“诶?你是能看到我的啊,这家伙是你的谁?不害怕吗?”
她小幅度后退两步,眼睛瞥向地上那团肉球:“是我父亲…死了才好。那种家伙,死了才好。”真人收回双臂交叉在脑后,上下打量她一眼:“有意思的小姑娘,不过我搞不懂你们人类复杂的情绪。嘛,是我杀掉了你‘死了才好’父亲,现在你…”
真人话没说完,清研绞着衣角打断他:“那种事!我也可以做到的吧…像你把他尸体弄成肉球那样。”她深吸一口气,像在重整自己的情绪般:“该死的,可不止他一个。”愉悦,真人鲜少的感受到了愉悦,他笑着,嘴角是常人咧不到的弧度。她和顺平,看上去一样大,说不定很合拍哦。
虎杖和七海站在电影院前,神色凝重,“现场很凄惨,做好心理准备,虎杖同学。”七海扶了下眼镜,目光已投向电影院内。虎杖悠仁沉重应答着:“嗯,我知道的。”
彼时,影山家正乌泱泱地进入一大群人,影山清研直愣愣坐在沙发上,亲戚问什么都不答,眼看到卧室的肉球后,都只当她吓傻了。清研的舅舅影山雄看着肉球皱皱眉,掏出手机就打了电话,转头和嘟嘟囔囔的一堆人说:“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好了,我已经通过电话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范围,都先回吧!”
影山清研不由得看他一眼。啊,忘记了还有个神秘职业的舅舅。影山雄看着清研,走上前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这种事情会有人解决的。”不,她才不在乎有没有事。清研裹了裹外衣,不语。
七海这边刚解决掉两个咒灵与家入硝子通完电话,挂掉电话的一刹那伊地知瞬间来电:“七海先生,离你们向东300米处的……”虎杖悠仁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默声擦着湿漉的头发,脑海里想着刚才那两只咒灵,直到七海建人再次出声:“这样,我知道了,我和虎杖这就去。”
虎杖悠仁放下毛巾,看向他。“走吧,一户人家里发现了一团肉球,初步判断和电影院那三具尸体两个咒灵是同一情况。”七海起身将外套穿回去“不必再想那两个咒灵了,家入小姐也说了,它们没有就回来的可能。”虎杖点点头,跟着他前往下一个目的点。
七海和虎杖赶到影山家时,影山雄恰好结束与伊地知的对话,四人简单打了招呼后进屋,影山雄简单介绍了屋里情况:“第一个发现那东西的是我侄女,我已经让其他人先回去了,里面现在只有我侄女一个人。”清研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看雨,听着身后乱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她不安地扣了扣手指。
“嘛,可能会有深色校服上有漩涡扣子的人来问你一些事,不用担心,你就说不知道好了。能够完全脱身后,来刚才说的地方找我,完全没问题的。”真人在离开前这么和她说。说起来,能让人扭曲成不是人样的能力,真的能够掌握吗?清研垂眸,盯着外面被雨滴捶打着不断摇摆的绿叶出神。能够掌握的话,那么那些恶心的人,曾多次逼她去什么相亲嫁好人家的人,是不是都可以…
“清研!?”影山雄的声音高了一个度,清研被吓了一跳,捂着一侧的耳朵看向他。影山雄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叹气,清研本来在京都上高中上的好好的,突然被她父亲调到东京,学校没办好,最后直接让她弃学在家,清研不同意,就被她父亲天天狠骂,加上性子内向软弱,只能被迫在家和社会脱节了半年。加上这么一遭,打击肯定不小。
“把你当时到家的情况,和…高专的专业人士仔细说说。”影山雄示意她后面的人,清研转头,一眼就盯上了深色校服,上面的那颗扣子,又将目光上移,碰巧和虎杖对视。啊,少见的樱粉色头发,还是长在男生头上的,染的吗?清研默默想。
好高,比一般的女子高中生都高。虎杖看见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与她目光撞上那一刻,虎杖友好冲她一笑。清研又看向七海,气质很像是领头人,对着他轻声道:“初次见面。我当时刚买好东西回家,结果本应在客厅看电视的父亲不在,我去卧室找他本想问晚饭做什么,结果看到的就是那个东西。电话钱什么的都在,我不知道这件事警方是不是能够处理的,就先打电话把亲戚叫来了。”
七海打量着肉球,沉默半秒,又看向她:“为什么会迟疑,是不是警方能够处理的。”清研又将目光看向肉球:“那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人能做的吧。”语毕,清研往舅舅身后挪了挪,七海审视的目光很明显,那种被人盯着看,她最讨厌了。
虎杖悠仁在肉球四周看了看,变异的程度更甚电影院里的那三具尸体,这个完全看不出人样了。虎杖瞄了眼避在影山雄身后的少女,斟酌着开口:“这种情况,被吓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嗯…影山小姐?你当时,还有没有注意到别的什么?”
清研看向虎杖,又看了眼他校服上的纽扣:“别的什么是什么?没有,我知道的的刚才都说了。”虎杖摸了摸扣子,这扣子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吗?从见面到现在已经看了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