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知将死,心里总会有股子怨气,是为不干!
从便利店里面买了瓶白的,边走边喝。很快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心情使然。师傅曾说:“男儿无家,便可四海为家。”然而这茫茫天下为家,却容不下一个我。
想死别撞我车上啊,旁边有电线杆子,你朝那上面撞,那玩意结实。
顺着电线杆子的方向,旁边一栋巨大的写字楼,上面写着XX银行。只待我离开,司机呸的一声吐了口水,口中嚷嚷着:“什么东西!喝点马尿就敢横穿马路,要是吃点奥利给,我看你都敢特么去当太空人!”
我一路摇摇晃晃走进了自动取款和存储机。因为为人孤僻怪异,所以仔细想想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的牵挂就是我这个尚在病房里的小徒弟了。
忘了,徒弟的包之前作为嫌疑物被收了,因为我出来所以交到了我手里,
打开包包,发现里面的银行卡,罢了,师傅能给你做的,就只这些了!
随后我把超市经理给我的四千来块钱存了进去,还有我自身的十来万的积蓄也存了进去,本来计划要走,结果一翻开口袋,看着手心里的硬币,陷入了沉思。
叮,一百元存储成功,叮,一百元存储成功叮……叮……叮…………叮
我早上醒来,整个人又躺在了警察局里。而我对面,
国安六部的汪承范向您致敬,上次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搭档,也是同事了。
不过,公事公办,你这次犯的事虽然比上次小,可是依然要走流程的。
我看了一眼汪承范,说了句:“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是搭档了,那我以后就叫你老汪了,你觉得呢?”
汪承范也学着我的语气说道:“我看行,那以后我就叫你老王吧!”
老王吧。。。我楞是半天反驳不了他。
…………………
最终无奈看了老汪一眼,吐出一句:“我快死了!”
噗,老汪一口热茶吐在了我大腿上,又重新勾起我活下去的欲望!
不久之后,老汪看着我手里的硬币也陷入了沉思,买路财,难解啊!
因为不管是用烧,砸,扔,锁,丢。转眼之间它又会完好如初并且重新出现在我身边,最后,老汪用一句话来总结的非常好:“死球球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盯着硬币看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笑,过了一会儿,我问了句:“老汪,这硬币是不是在动?”
汪承范:“别闹,你神经失常了,硬币怎么会动!”
也许,也许,买路财的本质,并不是硬币!我们只是太过在意它是钱财的表面而忽略了它原本是一个诅咒的事实。
我俩相视一眼,计上心来。
王砍,你说你过不过分,过不过分,过不过分!
准确的说整个警局呢,现在有点辣眼睛,因为我和汪承范在切洋葱,整整两百斤的洋葱,我们一次性切了个精光,砸了个稀碎。
在国安六部这个名头的胁迫之下,整个警局的人陪着我俩一起流眼泪。很快,满满一小杯眼泪就被我收集齐了。之后我把硬币往里面一丢,果然过了许久硬币再也没有在我身边出现。
人的眼泪也叫做凡(烦)人汤。据说是因为,人自出生而来便带着烦恼,所以人生的奥义即是如何笑着面对这个世界。然而眼泪就像是一种天赋本能,可以用来洗涤凡尘路上的一切尘埃。
我恍然之间觉得如释重负,然而久久之后我才发觉,诅咒并没有消除,也就是说两日后我依然会死!有些失落的我坐在门槛上,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然而直至香烟燃烧殆尽,我也始终没抽一口,因为我不甘心!看着远方的车水马龙,心情亦是无比繁杂。
汪承范过来的时候带了些烤串,几瓶白的,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是要把我送走。
…………
我一时语塞,却也提起酒瓶毫不含糊。
有人曾经问我喝酒的时候,为什么总喝个七分醉。
我答曰:“喝酒在我眼里不过只是无意义的放纵,而此时的我应该无比放纵,应当是我活过的这二十几年最放纵的一次,毫无顾忌也丝毫不需要顾忌,一个明知到要死的人,还会在乎什么呢!”
一个多小时候后的我终于酒足饭饱,想找个地方躺下,兴许一觉不醒,这样才会更走的更安祥。
入了屋子,却听到奇怪的声响,很微小,但却一定存在。
也许是因为我心脏里那只虫子的原因,也许是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放空了自己。整片人处于一种空灵状态,那种微弱的声音,就像是只小猫,一点点挠上了我的心头。
顺着声音一路摇摇晃晃,结果看到了那杯子之中泡着的,哪里还有硬币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悉悉索索向上摸索的婴儿手掌!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拿下手腕上的法器,套在水杯之上。薄薄的一层金光将其笼罩在内,那手掌似乎有些畏惧,也有些痛苦,各种冲撞也解脱不了。我心情一放松,眼皮子一沉随后便就地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一只浑身闪耀着迷人紫色光芒的小飞虫指引我,一步步走到一处陌生地。空地之上有位身着红纱的曼妙女子,纱巾覆面,秀色难掩。
我只觉得熟悉万分,按耐不住一向着那女子走去。
“阿郎是你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心灵一颤,这是我意识之中朝思暮想的人啊。我一点点走向她,心神也随之愉悦起来。越是接近,那股吸引力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面纱之上,红纱配合着金丝线,端庄,秀美,大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这面纱之下的奥妙。随着我一点点接近,身上也出现了很强的压制力,似乎有人想要阻止我解开这面纱。等等,这面纱上的花纹是,殊梅封天图!
还未等我看个仔细,身后一柄长刀直接贯穿我整个身体。耳畔环绕着极为熟悉的一句话。
我将追寻你至世界的尽头,杀你一遍,又一遍!
而这句话,我似乎听了数个世纪之久。
随后我整个意识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一般。
“啪”的一声,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了,身上压着的是我的搭档汪承范。
老汪哭丧着脸说道:“老子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竟然抱住老子不松手,还想亲我!去你大爷的,就算做春梦也不是这么玩的!随后又一本正经的说出找我的真是目的。那就是,昨晚医院发生一件大案,让我赶紧起来,随他去调察一番,还有那枚硬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听到医院和硬币这两个词,我的宿醉瞬间清醒了一大半。摸了摸我那有些发烫的脸颊,当下不再言语,开始起身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