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转回」
她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江祁礼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以此来缓解脖子的酸痛。
她将书桌上散乱的资料整理在一起,又关上还发着荧光的笔记本电脑。
余光扫到不远处的花瓶上,那里面插着一支枯萎的玫瑰。
她没由来地感到心烦,对那支枯萎的玫瑰,尽管她清楚的知道不可避免的枯萎不是这支玫瑰的错。
为什么不能再盛开地长久一点呢?她在心中质问,带着些许失落。
可玫瑰不会知道她的想法,也不会回答她的质问,它安静地枯萎在装过无数支玫瑰花瓶里,好像从未盛开过。
江祁礼处理掉那株枯萎的玫瑰,一如既往地来到了花店挑选合适的玫瑰。
看着眼前带露水的玫瑰,她缩回了挑选它们的手。
反正都会枯萎的不是吗?
没有一朵完全盛开的玫瑰,完整的属于我。
她极度消极的想,思绪却回到刚见JungKook的那个时候。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娇艳欲滴的玫瑰,给人的视觉感官造成巨大的冲击,他的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过分暧昧的表情,但江祁礼依旧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极致浪漫。
她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和她现在想的一样。
他会永远盛开吧。江祁礼想。
时间的任何标记都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是跳脱出岁月的极致浪漫,永不褪色。
我想得到他。江祁礼微微握紧了拳。
让他做我永远盛开的老虎花。
花店老板Amber,你是要这一支吗?
见她走神,花店老板插话进来及时地打断了她的走神。
江祁礼不。
江祁礼抱歉,今天……我不买花。
她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买下这束玫瑰的念头。她得放弃玫瑰了。
花店老板惊讶地张开了嘴,似是没想到她是这个回答,正打算说什么,就被江祁礼接下来的话打断。
江祁礼下次进点老虎花吧。
江祁礼玫瑰太俗。
她淡淡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只留下花店老板疑惑地留在原地思考她的话。
鬼使神差。
江祁礼又来到了San Peso教堂,看着肃穆的教堂大门。
她想起那个有着少年音的笨蛋神父。
“主会原谅你。”
“但作为神父的我不会。”
离别时的警告,江祁礼到现在都记忆尤深,她恐怕是第一个不被宽恕的忏悔者吧。
想到这儿她不在意的笑了笑踏进了教堂,她倒是要再好好会会这个小气又记仇的神父。
这次我尊敬的Jeon神父会宽恕毫无悔意的忏悔者吗?
「视觉转换」
Saint正在打扫教堂的大厅,顺便不时对来来往往的信徒报以善意的回应。
其实她觉得这个工作很无聊,几乎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相同的工作,那些恭维上帝的话她简直要听得耳朵起茧。
但谁叫她是教堂收留的人呢,她不得不承担这些工作,过着乏味的生活。
正当她在如此自怨自艾的时候,身后传了动静。
到底是十五六七的年纪,她耐不住好奇心回了头,刚好与江祁礼对上视线。
东方长相,琥珀般的眼睛。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江祁礼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Amber。
Saint您是来做祷告的吗?
她不由自主地问她这个问题,按理说她是不该找她搭话的。
江祁礼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很快,江祁礼就调整好自己面部表情的失控,拿回了主动权。
江祁礼我来找Jeon。
我来找Jeon。
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的直呼Jeon神父的姓氏而不带敬称。
Saint突然很佩服她的勇气,敢这么说的江祁礼还是第一个。
但她还是像个死板的老修女一样,带着提醒地敲打她。
SaintJeon神父一般都在忏悔室。
她刻意放缓了神父这两个字,带上重音对江祁礼强调Jeon不是她可以随意亵渎的人物。
可江祁礼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Saint以为自己的敲打对江祁礼起了一点作用,结果下一句就听见江祁礼说。
江祁礼那我去忏悔室找他。
说罢,江祁礼就迫不及待地朝忏悔室迈步,她已经等不及想要知道这位严肃死板的神父会对她的再次到来报以怎样的态度。
Jeon神父?
她缓缓拉开忏悔室的那扇门。
我来忏悔对你的亵渎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