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再来一杯!”雷
“好的!帕洛斯。”佩
听着这段迷之对话,卡米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帕洛斯看着眼前不省人事满口胡话的两人,也是一副仿佛吃了屎的便秘表情。
事情要从十分钟前说起了——
卡米尔刚吃完一串烤花菜,只觉得大腿外侧忽的一痒,下意识伸手探去,这才发现兜里的终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响了老半天了。
“我接个电话,一会儿回来。”他顺手按了接听键,起身往外走。
然而,等十分钟后他回来,迎接他的,是一桌子堆积如山的空啤酒瓶以及两个醉鬼。
“······”他不过就离开了十分钟,这俩是把大排档的库存霍霍空了吗?
近乎和他前后脚回来的帕洛斯见到这幅场景,面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你们是把整个大排档都打劫了吗?拜托不要让他一个无辜的三好青年背锅好吗!酒钱还没付呢!
想他堂堂文学系系草,坐拥千万书粉的暗影使者,竟然沦落到为一个醉鬼和一条醉狗收拾烂摊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生活不易,帕洛斯叹气。
他刚去了一趟洗手间,谁知恰巧碰上“高峰期”,人满为患,队伍在门口愣是连绕几个大弯,好半天才轮到他,等收拾好出来,就将近过了十分钟了。
帕洛斯看着手里抱着一个啤酒瓶不撒手的佩利,暗自叹了口气,他今天出门定是忘了看黄历。
卡米尔跟帕洛斯AA付完酒钱,一人带一个走出大排档,身后远远传来店主中气十足的喊声“欢迎下次再来!”
卡米尔闻言嘴角抽了抽,瞄了一眼走路走得歪歪斜斜半靠在他身上的雷狮,心中暗想,没有下次了。
虽然······他上一次貌似也是这么说的。
卡米尔叹息一声,正考虑着该如何把雷狮弄回寝室,本靠在他身上的那人却忽的一晃,卡米尔心头一紧,担心是雷狮路没走稳踉跄了一下,忙转头看向身侧,然而他只看到雷狮身上的黑色外套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感觉到有双手攥住了他的两肩,硬把他的身体扳过来面朝前方。
他侧头看了看抓着他肩膀的手,雷狮抓的很紧,手指的指节略有些泛白。
他挣了挣,没挣开。
雷狮似乎对卡米尔只把注意力放在他手上的行为感到不满,强硬地把卡米尔的头扳过来面向他。
卡米尔直视着面前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雷狮,雷狮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光线不足的原因,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等到雷狮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便伸手打算拍掉抓在他肩上的手,谁知他刚抬起手,雷狮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然后执拗地把他的头又扳了回来。
卡米尔被雷狮这种无赖的行为气笑了:“大哥既然不让我走,这样抓着我是想做什么?”
不料雷狮听了卡米尔的问话眯了眯眼,似乎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了。
卡米尔见状倒也不急,颇有耐心地等着雷狮的回答。
半晌,雷狮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垂眸又打量了卡米尔一眼,沉默着松开手。
卡米尔并不执着于同喝醉了酒的雷狮计较,他抬手揉了揉被雷狮抓得略微酸痛的肩膀,继续带雷狮往学校走。
跟在他身边的雷狮仍旧垂着眸,神情有些暗淡,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他轻轻摩挲着抓过卡米尔的指腹,上面似乎还隐隐残留着些许余温。
秋夜里的晚风掠过衣角,非但没有带走酒意的燥热,反而挠得人心尖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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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把人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送到雷狮的宿舍门前,敲了门却没人应答,也不知道雷狮这两个便宜室友大晚上的跑去哪里鬼混了。他用一只手扶着雷狮,腾出另外一只手在雷狮身上的口袋里摸索,企图找到宿舍的门卡,结果却无功而返。
卡米尔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杵在一旁的雷狮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细碎的光影倒映在卡米尔深蓝色的瞳仁里,被纤长的乌睫遮掩着,他认真思考的时候眼中仿佛有光芒流转,乍一看像深夜空中闪烁的群星,也像夏日林间斑驳的光点。
——这样漂亮的眼睛,如果蒙上一层水雾的话一定很好看。
雷狮这样想着,心头一动,就要伸出手去。卡米尔在这时却像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他。
雷狮忙不动声色地收回刚伸出一半的指尖,半倚在墙上看卡米尔打算怎么办。
卡米尔瞥了雷狮一眼,没多说什么,和一个喝醉酒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一把拉过雷狮的手,把他往楼上带。
卡米尔把雷狮带到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没有人,他的两个室友刚在他吃烧烤的时候就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叫他不用等他们。
卡米尔把雷狮放到自己的床榻上,然后去冲了一碗醒酒汤。
等他回来的时候,雷狮已经睡下了。
鼻息清浅,沉静得仿若猛兽收敛了爪牙。
卡米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看雷狮的脸,目光无声地描绘着雷狮的面部轮廓。
雷狮的面容白皙而不失英气,脸上残留着酒后还未散尽的红晕,长相棱角分明,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给他平添了一分肃清和冷寂。
他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醒酒汤,开始琢磨给大哥喂汤的方式。
把碗递到雷狮嘴边,雷狮不喝。
用汤匙送到雷狮嘴里,喂不进去。
把吸管塞进雷狮嘴里,雷狮转头就把它吐出来了。
卡米尔头疼地和手里装着醒酒汤的碗大眼瞪小眼,他解题无数,但如何给雷狮喂醒酒汤这个问题绝对是最棘手的那个,没有之一。
他思考了一会儿 ,猛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跑到床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
两分钟后,卡米尔重新关上柜门,手里拿了一个还没被人用过的······奶瓶。
这个奶瓶是之前金塞给他的,说是总有一天能用上。他之前没当回事,至于现在······现在他只想赶紧把醒酒汤喂完,然后把这个奶瓶毁尸灭迹。
卡米尔把奶瓶清理干净,盛上醒酒汤,深吸了一口气后,掰开雷狮的下颚,把奶瓶上的奶嘴胡乱塞了进去。塞完之后卡米尔还不忘贴心地替雷狮挤了一下瓶身,目送着液面一点一点降下去。
等到最后一滴汤汁也消失不见,卡米尔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伸手就把奶瓶跟拔萝卜一样从雷狮嘴里拔出来。
他抱着奶瓶转身欲走,结果一只手从他背后冷不丁伸过来,把他手里的奶瓶抽走了。
卡米尔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他回身看向雷狮,雷狮闭着眼,貌似还在睡着,只有手里还攥着刚刚那个奶瓶。
······还好,还没醒。
卡米尔伸手想把奶瓶抽出来,结果抽了几下愣是没抽动。
“······”大哥到底是看上这个奶瓶哪里了?怎么对它这么······情有独钟(?)
卡米尔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喝醉的雷狮和清醒时候的雷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就在卡米尔试着再抽了一下奶瓶的时候,雷狮似乎被他弄得不耐烦了,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卡米尔的手腕,然后再一用力,就把卡米尔从床边拉进怀里。
雷狮身上凌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酒味和薄荷香气,熟悉的气息顺着呼吸猛烈撞击在卡米尔的神经上,令他的大脑瞬间宕机。
雷狮的手抓得很紧,掌心温热,手指在他手腕上留下明显的印痕。
他没敢动,安安静静地窝在雷狮身边,头顶传来空调运转的声音,荡漾在空气里,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月光从窗沿边漏下,轻扫下一抹淡银色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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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这是作者感觉人设好像被我崩成渣了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