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寒风料峭,柳枝颤颤巍巍探出新芽,偷看着凌寒盛放的红梅,旖旎如天边红霞,娇弱似男孩的两颊绯红。
没错,是男孩的两颊绯红!
娇俏纤弱,这是小小的江家大小姐对于金子轩的最初印象。
一刻钟前,江家大厅内,家主江枫眠和虞紫鸢坐在厅堂的主位,金夫人坐在主位的右侧,她的儿子金子轩则靠在母亲旁边。
金夫人和虞紫鸢是手帕之交,素来关系要好。
这几年,两人各为人妻,都不曾断了联系,时不时飞燕传书,互诉心意。
金夫人正和虞紫鸢聊的正起劲,突然眼睛瞟向儿子子轩,内心一动。
“阿鸢,怎么不见书信里你骄傲的大女儿呢?”
一听聊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刚才还一脸百无聊奈的女儿奴江枫眠提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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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魏婴来的时候,正值隆冬,雪花飞落,好似柳絮。
阿澄拉着我的手亮着一双眼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哥哥,我看着这个眼里有着不安的孩子,不禁叹了口气。
我往后拍了拍阿澄的手,蹲下身看着小魏婴的眼睛柔声说,欢迎回家,小阿婴。
阿澄带着阿婴去往后院,我与阿爹一起站在江氏祠堂。我没有说话,阿爹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他说小阿婴父母双亡,独自在外流浪,很是可怜……
我看着阿爹的眼回到,知道了,从此阿婴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会像对待阿澄一样待他。在阿爹将要转身的那一刻,我大声对他说,阿爹,你去看看娘吧!
后来,阿爹与阿娘谈论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往后江夫人不叫江夫人,只有虞夫人。
阿澄的三只小狗被送走了,那天他哭的很伤心,阿婴在旁边手足无措看着他,我轻轻将二个小人抱在一起。
往后,爱哭鬼阿澄坚强了很多,我想说阿姐知道阿澄很委屈,阿姐一直知道。
无论人事如何惨烈,活着的人只有带着一颗平常的心活下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阿澄与阿婴经历了争吵与磨合,越发像兄弟了,也只有阿娘不满。
阿婴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刚到江家时很是谨慎,像是被人类遗弃伤害的小猫,小心试探着。
每当我舞剑挥鞭时,他总是坐在空地上专注地看我练功;当我练琴写字时,他会依偎在我身旁拿着几本书静静看着;当我闲暇放松时,他会扮可爱逗我欢笑。
我怜惜他寄人篱下的苦楚,所以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对他说,阿婴,你是我的阿弟啊。
(魏婴支线已开启)
阿澄会时不时会吃醋。嗯,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也许是该死的魅力吧。
阿婴的天资很不错,比阿澄还要胜上一筹,当然还是比不过我。平日里与众弟子们撵鸡捉鱼的时候,修为还不断提升,阿爹说他是这一辈的大师兄。
而我,当然是众人敬仰的大师姐了。
云梦莲花坞乃是江南水乡,这里有接天的莲叶,淡粉的菡萏,氤氲的水汽,娇俏的采莲女……在云梦的人,几乎家家都会掌握游水的绝技。
我与阿澄与阿婴常常架着一叶小舟,撑一把竹篙,在茂密如林的荷叶丛中漂流,偶尔摘几捧莲子。
我最喜欢乘着风迎着夏天清晨的日光躺在小舟之上,而那两个小家伙则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争着表现自己,呵呵,夏日睡昏昏,好梦不易醒。
我十二岁那年,阿爹给我取了字:思宁。其实我不懂其中之意,只好用宁静致远,君子九思来庸俗理解。我也拥有了第一把属于我的剑,我取名为碎玉,因为我一向喜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死勿生,直抵向前。
十二岁冬天,我打败了所有的弟子,我带着阿澄与阿婴偷喝了人生中的第一杯酒。酒的滋味并没有有多好,只记得在酒后舞了一场鞭子,将阿娘最爱的亭子给弄塌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辈,当然阿婴与阿澄也少不了,那一次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