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壬寅年 三月廿一
京城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地,打落了一座小楼前的玉兰花花瓣,一地雪白。小楼内有一名白衣少女端坐于窗前。
一张三尺见方的白色宣纸平铺于桌面,少女提笔蘸墨,书: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全程行云流云,一气呵成。
良久,少女轻轻吐出一囗气,放下手中持的笔,拿起桌上的纸满意的欣赏自己作的诗。
忽然,像是有人踏着雨水飞奔而来,这声音由小至大。少女抬眼看向窗外:窗前的玉兰花枝丫的缝隙里,一抺朦胧的粉色渐渐清晰。是她的贴身丫鬟之一——兮渺。
兮渺大声嚷嚷着:“小姐!小姐!”
少女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因为跑得急而有些轻喘的小丫鬟,忍不住笑,轻轻弹了一下小丫鬟的额头,打趣道:“做事慌慌张张的,看以后有那户人家要你,啊?”
兮渺收了伞,真诚地说:“兮渺不嫁人的,兮渺要永远护着小姐。”
“真的吗?兮渺?”
少女环胸挑眉,盯着兮渺看,一会儿她自己却笑了,道:“可我要是一不高兴,把你随便找一户人家嫁了呢?”
兮渺一听,猛地抓住少女的袖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哗的一下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兮渺的头磕的通红,已经肿了。小丫鬟哭道:“兮渺的命是小姐给的,若无小姐,便无现在的兮渺,但小姐要将兮渺赐人,倒不如将兮渺一刀杀了!”
雨哗啦啦的下着,屋檐上的水滴下来,打在兮渺的背上。屋檐下的二人,一主一仆,一站一跪。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她是从没有想过的——一句打趣的话会让兮渺有如此大的反应。片刻,少女回神,对着跪在地上的兮渺道:“起来吧。你这样才叫我难受。”
兮渺急忙起身,用袖子擦干眼泪,望着小姐欲言又止。
兮渺扯扯少女的袖子,弱弱道:“小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声音到最后微不可察。
少女骤然转身,面对兮渺,道:“当然初我把你救出来后你的卖身契就已经被撕了。我说得很清楚,兮渺。你若是把我当主子,就和夙杏多学学,没大没小的。”
又补充一句:“不分尊卑。”
“若不是,那么别把自己放得那么低,认清自己的位置,懂吗?”
兮渺的眼泪在眼框里蓄着,随时都能哭出来,好吧!又哭了。兮渺回答道:“懂。”
少女真的是无可奈何了,道:“所以,兮渺,你看着我,请告诉我,你,把自己当作什么?”
是丫鬟,还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这是少女一直以来的疑惑。
就听到兮渺说:“自小姐把兮渺从那里救出来后,小姐就是兮渺的主。”
少女得到回答,心情甚是愉悦,往门口一指,道:“那是,去管家那签个契约,五年期限,每月一两银子,到了报我的名,回来时记得把契约书拿过来。”
兮渺应是,去了。
少女看着天空,乌云散去,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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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和原版不大一样,改变了好多呢!嘻嘻,没办法,我一写起来就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