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故意煽动舆论,看热闹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一心想让林旭妥协。
林旭虽是大夫,血腥的场面他司空见惯,可这与人扯皮耍嘴皮子的事情,他是不在行的。
围观的百姓议论的越来越大声,对林旭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
徐汉清焦急道;"东家,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因为这件事,医馆关门了,他也就失去了这份赖以生存的活计了。
林旭内心如烈火烹油,难熬的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家,你还记得昨天送来的被蛇咬伤的那个人吗?徐汉清问林旭。
蛇咬伤?林旭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起昨天来看病的人。
少顷,林旭终于想起来了。
对对对,刚和我说话的就是那人的兄弟,怪不得,我怎么觉得那人有些面熟。
他是来医馆看过伤,咬他的蛇是无毒的,伤口也处理好了,我还记得给他开的药方,多是安心补气血的,并无不妥啊。林旭说道。
对,可就是昨晚病人服了我们医馆的药,死了,所以他兄弟今日来医馆里大闹,要我们给他兄弟偿命。徐汉清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旭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息,他似丢了魂一般走到医馆门口的门槛坐了下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开的药觉不可能致死人。
他总感觉此事不对劲。
汉清,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自己得想办法把事情查清楚,不然自己这个医馆是办不下去的。
你们再胡闹下去,我只能报官了,如果你们想要事情得到解决就给我几天时间,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林旭态度坚决,不容他们一群人质疑。
那些人也是想着这事能得到解决,是赔钱也好还是受律法惩戒也好,她们都只想要个交待。
那好,给你三天时间,我们再来,到时候你可想好怎么打发我们。
说完,一群人从医馆离去。
冉静安在厅上坐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见林旭回来。
她看看天色,快到晌午了,又到了一天她最喜欢的开饭时间了。
去请林叔去,他一到医馆一头扎进去就经常忘了时间,说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他嘴上答应着,但是该忘的还是忘。
唉!冉静安,睡让你是个操心命呢,只能天天亲自去医馆抓人。
林叔。
林叔。
吃午饭啦,您别忙着就忘记吃饭呀。
冉静安刚一脚踏进医馆门口,就看到了里面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我的个天,这是遭了贼了吗?这么乱。
林叔,发生什么事了,医馆变成这样啦?
她只看到林叔坐在医馆门槛上,背影看着很是落寂。
以前她从未注意到,林叔头上已经有了白头发了。
她走进林叔,瞧着站在他身边的徐汉清,用眼神询问出什么事了。
徐汉清摇摇头,长叹口气说:
“昨天,医馆送来一个被蛇咬伤的病人,是东家亲自诊治的,从咱们医馆拿了几副药回家吃,今天那人的兄弟闹上门来,说他兄弟吃了咱家的药快没命了。”
“他们来了好几个壮汉在医馆里打砸东西,还打人,好几个伙计都受伤了。”
闻言,冉静安才注意到徐汉清头发散乱,还有几缕发丝垂下在他额前晃来晃去,眼角也有些青紫。
徐大夫,让您受累了。
冉静安眼神带着些歉意稍低头向徐汉清致歉。
今天这事情他受了牵连。
“冉小姐,您说那里的话,虽然我是受医馆雇请的,但我内心是将正德医馆当做我第二个家来看待的。”
徐汉清躬身,似乎是在表决心的说道。
冉静安明白他话的意思,他是想与医馆与林叔共存亡了。
多谢,您今日早点回家休息吧,身上的伤回去记得上点药,以后正德医馆还需要您。
冉静安送走徐汉清,看着仍然坐在门槛不动不语的林旭,不知怎么安慰。
站了会儿,冉静安还是忍不住开口。
林叔,你得打起精神来啊,医馆还需要您呢。
听见冉静安的话,林旭缓缓抬起头看着冉静安。
他的眼神很空洞,他从医数十载,从未将人治死过,他还记得年少时,跟着父亲学怎么治病救人。
父亲说医者的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可昨日自己这双治病救人的手就把别人医死了。
想想真是太荒诞了,他举起这双救治了无数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冉静安真真与他相处不过数月,头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林旭带她真心无敌的好,她刚来时又处处受他照拂,虽说她是寄住在这里,但并没有一丝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些都是林旭对她的好。
林叔,你家世代学医,肯定医术精湛,什么疑难杂症没看过,一个小小的蛇咬伤的能让你治死咯?
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冉静安坐到林旭身边给他分析到。
闻言,林旭猛然想起了什么。
冉静安见他猛地转过身看着自己,她就觉得看来自己分析的对。
那人来医馆说是蛇咬的,当时我也仔细看了他的伤口,确实是。蛇咬的伤口与别的伤口不一样,是两个像细锥刺后留下的深孔洞,如若是毒蛇咬的则伤口周边全呈乌紫色,而且症状与无毒蛇咬伤的全然不同。
林旭回忆起那人送来时的情形,自己开的药绝不会治死他。
想到这,他醒悟过来了,他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