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笑了笑,带着奚暮往山上的宫殿走。
“怎么称呼?”
奚暮想了想,开口说道。
“奚暮。”
终极依旧满脸笑意,只是身上慢慢开始长金黄色的鳞片。
“怎么?不打算叫以前的名字了?”
奚暮脸上没有更多表情,眼里十分淡漠。
“不了。”
“你打算去找她?”
“嗯,她是我的母亲。”
“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世界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今日不同往昔,你们已经成为历史了,甚至没有人相信你们曾经存在。”
“无妨。”
终极看着对方依旧执着,叹了口气。
“不近,从青铜门走吧。”
“嗯。”
片刻后,两条巨蛇出现在云顶天宫前。巨蛇直立起身子,身上的鳞片褪去,身形变化,变成一男一女。
终极看着奚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吧。”
奚暮看了一眼终极,觉得他的笑容很假,他的眼睛就像冰块一样没有温度。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奚暮仍然保持刚才的样子,率先走进大门。
“怎么?感兴趣?”
“庸俗。”
奚暮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石像,就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后面的终极嘴角抽搐,被人这么说还是头一次。
“我跟你无冤无仇,何必针对我?”
奚暮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一秒钟后,眼里终于有了情绪变化。只不过……
“看你不顺眼。”
终极这下不乐意了,整张脸都冷了下来,脸色微沉,开始冒低气压。
“我想和你好好相处,但看来你并不愿意。”
奚暮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尽是不屑。
“一切万物的终极?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但你身上的气息确实令我不悦,我能怎么办?”
奚暮脸上挂上假笑,继续往云顶天空的深处走,终极黑着脸跟在后面。实际上,自己斗不过她,无论是实力还是背景。
这两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修罗场。这可苦了那些“奇鸟异兽”,一个劲往后面躲,人面鸟到处飞,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心的双重打压。
“终极,开门,不然砸了。”
终极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连忙将青铜门打开,砸门这种事情她可是干的出来的,现在的青铜门还是重造的。
青铜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从里面透出白光,直接将幽暗的地下空间照的如白昼一样明亮。
奚暮回头看一眼终极身后光亮照不到的暗处,微微垂眸,最终还是迈步走进青铜门。
随着青铜门的关闭,这片地下空间再次陷入黑暗。一道人影从刚才的暗处走出,看着巨大的青铜门,吐出一口浊气。
“暮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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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脱的雪山上,奚暮看着成片的藏海花,阳光落下,她们在风中晃动鲜红的花瓣。没有人见过她们凋谢的样子,她们永远都在盛开。
“施主,外面天寒,请进吧。”
“嗯。”
庙里很暖和,背后就是藏海花海。德仁带着奚暮来到一个房间,为奚暮倒上了油酥茶。奚暮换了藏服,坐在房门口,手中捧着茶杯,感受热茶带来的温度。
“德仁,你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吗?”
“施主在找母亲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她。”
“施主,随心就好。”
“可是……人生在世,总会身不由己。”
“施主,无需在意他人。”
奚暮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微微荡漾,倒映着天上的云和雪。
“德仁,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施主,天寒,莫要待太久。”
“嗯。”
德仁走后,从奚暮旁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女人。奚暮察觉后,回头看着女人,女人也在看着她。
“你好。”
“你好。”
女人笑起来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奚暮也友善的笑了笑,请女人一起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一坐。
“圣女,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白玛仍旧笑着,看了一眼窗外飞舞的雪花。
“静心。”
“你…知道白藏吗?”
白玛的眼中露出惊讶,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她的什么人?”
奚暮看着眼前年轻的女人,想了想,说道。
“白藏是家师。”
白玛这次没有多惊讶,神情有些怀念。
“她现在还好吗?”
奚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在找她。”
白玛喝了一口手中的油酥茶,缓缓道出她们的往事。
“我和白藏是朋友,她比我大很多,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她的父母与我的父母是朋友。”
“有一年,族内爆发了饥荒,所有人都没吃的,饿的皮包骨,唯有白藏他们家相安无事。他们家存了很多粮,没人知道有多少,但是他们家给族人分发粮食,部族成功度过了饥荒,白藏他们一家人也成了整个部族的恩人。我们的距离忽然就遥远了。”
“我是圣女,说难听些就是祭祀品,但白藏一家是部族的恩人。他们被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和族长住的很近。我们的来往渐渐变少了,我已经很少在听到白藏的消息了。”
“前些年,我听说白藏搬离了部族,去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虽然挂念,但是碍于身份,我不能去找她。”
白玛说完后,又喝了一口酥油茶。抬头看着奚暮,缓缓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白藏去了哪里,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白藏会去找一些东西,她可能会去那些东西所在的地方。”
“是什么?”
“我曾听白藏说过,她不是部族的人,她的族人现在少之又少。如果可以,她会去寻找拯救她的族人的办法,让族人延续下去。她会去找一切万物的终极,找长生的真理,找陨石背后的秘密。”
奚暮沉吟一阵,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站起身来,向白玛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也该走了。”
“现在吗?晚上雪会下的很大。”
奚暮笑了笑,摆了摆手,换上了她来时穿的衣服。
“无妨。”
奚暮刚走出房门,德仁就来到近前。
“施主,有人找你,请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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