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辰跟小青回去,一个弟子等在她门外,说是许宫上让他来给小青拆绷带的。许言渊本来是要自己来的,但临时有人来请他出外诊,所以才让宋乾前来。
能让小渊亲自出诊,想必这次的情况很棘手,小青不免关心到:“是哪里的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
宋乾道:“老人家说话语无伦次的,只说在城东,拉着宫上一直不放,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熟练拆下绷带,提醒道:“睁眼的时候慢点,先适应一下。”
小青点点头:“我知道的,小宋,麻烦你了。”
宋乾摆手直道不必客气,又道药房那边还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小青缓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却是昊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姑娘屏气紧张到结巴:“师...师兄,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昊辰笑着直起身,一本正经到:“帮你检查下眼睛还有没有问题。”看她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取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很吓人吗?”
小青煞有介事点头:“很吓人,吓得我心跳都停了一下。”她还欲夸大其词说点什么,宋乾去而复返,神态焦急的闯进来。
“不好了——宫上出事了。”宋乾将一个信封递给小青,又道:“送信的人指名道姓让你打开。”
小青撕开了信封,打开信纸,上面是一道红色的笔迹:“城郊紫竹林,你一个人来。”
昊辰劝她冷静的话还未出口,青衣姑娘已经冲出门去,还留下一句:“都别跟来。”她越是这样,昊辰越不放心,他隐匿气息跟在小青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眼见她进了紫竹林,他在外等了一会儿,心里感觉不对劲,等他进到竹林里,此地早已空无一人,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残留。
这时,一只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在昊辰面前逡巡了一下,朝一个方向飞去,飞到一半又停下,似乎在等他。
........
乱石岗上,昏迷过去的许言渊被扔在地上,藤妖掐着小青的脖子,朝空旷处癫狂大喊到:“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杀了她!”
四周静悄悄的,小青呼吸困难,努力掰着他的手,十分无语到:“这里除了你我哪还有别人,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留信让我一个人来的啊,现在是在发疯吗?”
藤妖在她耳畔发出阴恻恻的笑声,没过多久,他低声兴奋到:“他们来了。”
小青一头雾水,转眼却见平地多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五彩斑斓的姑娘,和一个面无表情的玄衣男子。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藤妖语气熟稔同他们打招呼,轻叹道:“想见你们一面真难啊。”
“是你找人散布的消息故意引我和逆云回临安?!”蝶蔓很快明白过来,又啐到:“你这个叛徒,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蝶蔓,自从妖帝身殒之后,妖族被赶尽杀绝,当今这世道,妖族难容于三界。你们都是妖帝的心腹,难道忍心看着妖族任人鱼肉吗?”藤妖说的声泪俱下,小青险些都被骗了,却听见对面的玄衣男子冷哼驳斥到:“你一个叛徒也配提主上?你故意让人散播主上复活的假消息引我们回来,难道只为说这些来恶心我们?”
藤妖呵呵笑道:“逆云,你果然聪明,难怪妖帝那么器重你。妖族人心散乱,想要重振必然少不了一样东西,我只问你,万象令在何处?”
“不知道。”逆云一字一顿,眸光冷冽:“想要万象令,下辈子吧。”
藤妖气急,用藤蔓将小青吊在半空中,恶狠狠到:“你们不说,我就先杀了她。”
小青无语叱骂到:“藤妖,你是不是有病啊,他们又不是认识我,怎么会受你威胁?你放我下来堂堂正正跟你打一架,我的命自己做主,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藤妖幽幽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我要的是万象令。”
小青:“.....说的好像我有万象令一样。”
藤妖:......
蝶蔓忍不住笑到:“想不到小青姑娘还是这么可爱。”一只蝴蝶从远处飞来停在她肩上,蝶蔓朝逆云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工合作。
数道凌厉的掌风拍向藤妖,逆云趁他不备,一掌拍断缠住小青的藤蔓,蝶蔓施法将小青接住平稳落地,转头协助逆云对付藤妖。
藤妖自知不敌,脱身跑路,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他暗中凝聚一道风刃,先是虚晃一招攻击逆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那道风刃拍向蝶蔓,蝶蔓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险些被打中,小青一把将她拉开,自己的手臂却被打中,青裳霎时被血色浸染。
蝶蔓上前扶住小青,本想叫逆云帮她疗伤,怎料肩上的蝴蝶再次煽动翅膀,她匆匆向小青道了声谢,二人霎时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小青心里默默想着还是后会无期的好,总感觉跟万象令沾边的没有什么好事,虽然这次她貌似得知了更多的消息,譬如万象令是是妖帝的法令,而妖帝早就死了——
脑海中的记忆忽然炸开,姑娘头疼不止,甚至比手臂上的伤还要疼!
昊辰很快赶过来,小青站在许言渊边上,双手背在身后,抢先道:“师兄,你来得正好,先把小渊带回去吧。”
小青目送昊辰带着少年先行一步御剑而去,才慢慢将胳膊移到前面,半只袖子都被染成暗红,姑娘忍着痛催动青剑匆匆而去。
在她停留过的地方,血液浸过绿芽,茎叶瞬间长大,枝头结出一朵粉色的花苞——竟然是一株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