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潜心闭关无暇顾及秘境之乱,遂令昊辰提前出关相助掌门。
奇怪的是,自那日之后,原先猖獗的妖祟消失的无影无踪,昊辰领命彻查一月有余,一无所获。
是夜,昊辰坐在书案前扶额沉思,一个人影忽然现身房中,司命恭恭敬敬回话:“帝君,据属下所知,这些年确有一些人一直在致力寻找魔煞星转世之人,此前妖祟入侵少阳,只怕是他们得到什么风声,所以才肆无忌惮。”他话音微顿,又问:“不知战神如今....”司命小心翼翼看向帝君。
这两年璇玑表现不错,进步非凡,假以时日定能修得正果,度化成仙。昊辰胸有成竹到:“我来就是要带她回去。”
司命克制不住一脸姨母笑,眼角更多添几道褶子,但这都平复不了他的心情,嗑到了,他是真的嗑到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掏出他的宝贝话本奋笔疾书,昊辰不用猜都知道他又在那脑补什么,话音冷淡:“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想法,本座为的不是她——”
“是三界!”司命顺嘴接到,毫不意外收到帝君一枚白眼,他刚要找借口溜人,帝君忽然脸色一沉,抬手摊开掌心,司命悄悄瞥了一眼,嘴快没忍住直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枚同心印怎么只有一半!”
昊辰攥紧手心,猛地扫过来:“还有什么事要说的?”言下之意无外乎,没事就快滚。
司命缩着脖子识趣到:“小仙无事,先行告退。”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同心印是当年月老取同一颗灵石雕刻而成的一对白莲仙印,据说将此法印种在道侣双方手中,便可时时刻刻感知对方的心意。
这种宝物却被月老送给帝君做生辰贺礼,司命当时叹惋了好一阵,还忍不住去问月老这种好东西为何要送给专注无情道的帝君,月老给他的回答是姻缘府出品,皆是成双成对。再说了,帝君用不上,还可以转送给别人,对有需要的人来说,算得上是份大礼了。
某·没需要·但很想要的司命几次问帝君讨要,都被帝君回绝,理由是,无功无德还要赏赐,做梦!
司命怎么也没想到,帝君下凡还带上了这么个玩意,莫非帝君一开始就有打算借此物渡战神?司命一下激动起来,但很开又想到一个问题,同心印若是种下,理应是一人手上一朵,帝君手中的为何是半朵?
此刻,昊辰催动那半道莲印意欲追踪小青现在何方,岂料掌心一阵炙烫,只见那半道莲印渐渐恢复成一朵完整的莲印!
昊辰再也淡定不了,恰好收到恒阳传音。
正阳阁。
恒阳道:“.小青外出历练一月有余,每日都会上交一篇心得,日日如此,从不间断。但这两日,却不见心得,传音也不见回应,为师担心她遇上了麻烦,昊辰,为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往相助于她。”
昊辰没有理由拒绝,恒阳一面欣慰,两年前的那一幕还梗在他心上,时隔多年他终于迂回试探的问出心中所想,却是到:“昊辰,这些年我一心闭关潜修,将旭阳峰一应事务甩手交付给你,着实辛苦,现在又让你暂缓修行,相助小青,你心中可有怨言?”
昊辰一派坦然:“师父言重,师父再造之恩昊辰铭记于心,我与小青师出同门,理应互相帮扶,如今师妹有难,我自当施以援手,才不负师父的教诲。”
“有你这话,为师就安心了。”考虑到小青音讯全无,恒阳将小青近段时间的心得全数交给昊辰,方便他从中获得线索,末了,又道:“此行你还需带上一人。”
........
“从明霞洞出来,你便一直在师父身边?”昊辰御剑赶路,一尾白龙窝在他胸襟中,似是风大,白龙久未回应,昊辰耐心又问了一边,加了一句:“再装死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喂喂喂,你也太歹毒了!”昆吾终于忍不住炸毛,昊辰轻哼一声:“怎么,做了亏心事,连话都不敢同我讲。当年,你骗我去给师妹取发簪,之后便销声匿迹,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你可知——”他的声音渐渐黯淡下来。那夜....她一直在哭,连梦呓都染上哭腔,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她紧紧搂着他窝在他怀中,微凉的体温花了好久才被他焐热几分,天就亮了……
“我支开你是为了取龙骨帮她疗伤。”昆吾只解释了这一句,更多的他不想说,也不能说。只得转移话题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青,其余的日后再说不迟。”
昊辰将小青的心得一一翻阅,亏得她一向多话,心得里也喜欢写上一些沿途所见,还有好吃的。昊辰由此推测,她离开少阳一路东行,去了江南一带,但具体是哪里犹未可知。
昆吾突然肯定到:“她应该去的是临安城。”
昊辰惊疑,昆吾倒淡定:“旭阳真人难道从未跟你们提起过,小青是他从临安金山寺带到少阳的啊。”
金山寺,这个寺庙倒是有点耳熟,仔细想来,原是多年前在天界卷宗上看到的记录。相传万年前,凡间曾有高僧佛法造诣非凡,平生功德无量,坐化成佛,得证灵山。
昊辰随后让昆吾指明方向,一日之内,终于在日落前赶到。
佛寺钟声悠扬,青烟袅袅,昊辰站在山门外,焦急的心绪都被这处的宁静抚平几分。
叩门相问,沙弥却道不知,引他去见住持方丈。
大雄宝殿,殿上金佛庄严宝相,睥睨众生。一位老僧在蒲团上打坐诵经,沙弥上前禀明,木鱼声停。
住持起身,昊辰主动自报家门:“家师乃少阳派恒阳真人,在下来此是为寻访我师妹小青的下落,不知她近日可曾到访过贵寺?”
住持方丈亦是惊诧,言语间难掩关切:“小青小友自随尊师而去,未曾回来。”
昊辰见状只道叨扰便告辞欲往他处寻觅,方丈叫住他,昊辰停步转身,却见方丈从佛案上取过一物,郑重交至昊辰手中。
他双手接捧过来,盒中装着一串紫檀佛珠,经久年深,佛珠外表光滑,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
昊辰疑惑:“这.....”
方丈到:“此乃本寺镇寺之宝,或可助施主寻人。”
此物过于贵重,昊辰几欲推却,方丈却道:“小青小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顾虑。”
“方丈放心,等寻到师妹,昊辰必将至宝送回。”
僧人但笑不语,命沙弥送他离开。
出了金山寺,昊辰猛然想起,方丈还没告诉他如何使用佛珠,佛法与神法又不同,没有咒术法诀,他空拿着串佛珠有何用。
昆吾道:“你要不试试少阳追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