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药难寻,难在何处?难就难在不知在何处。
倘若换了别人这倒还真是件通天的难事,不过昊辰既然有底气主动提及寻药之事,必然是有些把握的。
古方上记载的物品,饮星泉和玄及都出自昆仑,昆仑乃上古所记载的仙山,经过沧海桑田时空变换,仙山隐匿在人世,凡人很难找到入口,只因这入口藏在西北之地的连绵雪山中。
昊辰辞别恒阳等人后,一路御剑向西北而行,一连行了四五天才抵达。
大雪覆盖的连绵山峰直耸云霄,昆仑的入口就藏在那云雾后的雪山之巅。
山巅上的冰凌四立,寒风比任何一处地方都要凛冽,恨不得生生割开人的皮肉,饶是有真气护体,昊辰都感觉到一股寒意浸透,一道金光阵法刻在山崖边,昊辰走进阵中催动阵法,天旋地转,须臾间,眼前的景色换了模样,虽然还是一副冰雪琉璃世界,但很显然,这里就是昆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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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醒来都是三日后的事了,因顾着她的伤势,恒阳只说让她修养差不多后他们再启程。小青自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很惜命倒也不逞能,听从恒阳的安排,每日好吃好喝的修养着。唯一奇怪的是好几天没见着师兄,她忍不住问小白龙,小白龙只说村里刚收了妖,要改建神庙,请昊辰去帮忙。
这理由安抚了小青一时,眼见又过了五六天,小青愣是没再见过昊辰,她心里猜测莫不是自己伤势耽搁,师兄一个人去历练了?小白龙正愁找不到好的说法搪塞她,顺着她的话说道:“你师兄心急等不及你,一个人出去历练了,你有伤在身就别老叨叨别人了,只管安心养伤就好。”
小青却觉出不对:“你前些日子还说师兄只是帮村民处理些修庙事项,这会又说师兄提早就已经离开独自去历练了,若他真是去历练了,你一开始为何不与我说实话?”
昆仑暗道不妙,只答:“这不是因为你们师兄妹感情好,要是让你知道他不等你自己就启程去历练,你该多伤心啊。”
小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师兄去历练我为何要伤心,若是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他的历练,我才真的要伤心。”她说着又想到以师兄的性子,断不可能在自己因他而伤的情况还离开,可是现在师兄确实不见了多日,姑娘猛然沉声问到:“昆吾,老实告诉我,师兄到底去哪了?”
白龙估摸着他也去了八九天应该早已抵达了昆仑,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踏上了归程,现下告诉小青差不多没什么要紧的了,便直言到:“你这次伤到的根基很可能不能再修行,你师兄想到那卷古方上记载的法子,就去给你寻药了。”
“那古方上只记了个名字,都没写要在何处找到,师兄他上哪去寻?”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你师兄见识广博,他说曾在古籍中见过其中两物的记载,皆是出自昆仑,他此行便是前去了昆仑,按路程估计,再有两天也该回来了。”
虽是这么说,小青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找人,却被小白龙拦住:“你这刚服下七星草好了一点,现在又要逞能,是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别忘了你还要修习无情诀得道成仙的!”
他话刚说完却见青衣姑娘变换神色,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他方才惊觉自己刚才那话说漏嘴了,一时后悔不已。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小青杏眸微凝,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光,她原以为白龙与她结契是机缘,现在看来这一切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一想到这里她眼神更加冷却几分。
昆吾懊悔不已,但见姑娘脸色愈发黑沉,知她往不好的方向想去,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受人所托与你结契,但我对你没有半分恶意,也没有别的企图!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兔仙告诉我的。”
“兔仙,你说小灰?”小青犹疑的瞥了他一眼,又到:“既是小灰告诉你的,想来你和他们都认识,那我便不再追究,只是你方才说是受人所托,又是何人所托?”
昆吾再次心塞,他好像又说漏嘴了,但是这次真的不能再告诉她,他举起手掌向她起誓:“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起血誓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害你。”
小青见他如此认真,虽心中还有猜测倒也没有打算继续追究,只到:“那好吧,就许你瞒我这一件事,往后你若再敢有别的事瞒着我,你就完了!”
总算逃过一劫,白龙松了口气,只听姑娘又在那叹到:“昆吾,你说这古方真的能治愈我的病症吗?”
“能不能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的对,可是这东西那么难寻,之前能采得七星草都是靠你帮忙,师兄他真的能找到吗?”
少年张张嘴,终是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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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冰原之上,昊辰在此耗了三四天才确定饮星泉的具体方位,可这里被经年的深雪掩盖,下面的泉水早就结成了坚硬无比的极冰,昊辰想要取得泉水,须先破开这冰面。
赤霄悬于空中,灵力汇集,用力击向冰层,除了一丝微弱的裂痕,竟丝毫无法撼动。
而这里的寒气已非修士的真气可以抵御,昊辰勉力撑到现在,渐渐气力有些不支,手脚也开始冻得僵硬起来,若还不取不到泉水,他也应该立即离开昆仑,再呆下去,恐怕他这一世的使命还没完成,就要提前回归天界了。
饶是心中如此想,他还不肯轻易无功折返,倾尽全力只为最后一试,赤霄的剑锋擦过冰面激起无数冰渣,冰面仍纹丝不动。
昊辰脱力躺在冰面上,一阵疲惫感袭上心头,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