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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咕噜咕噜——嘭！”响声惊动季长风，看过去，自己竟然无意识弄倒了一手撑住的东西，同时踉跄不受控制地朝前摔去！

关键时刻靠着灵力才没让自己摔得狼狈，但同时也惊醒了午睡的穆黎，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师尊差点摔倒，吓得赶忙下榻跑过来。

“师尊！”穆黎见季长风脸色苍白，咬牙皱眉，身体还微微颤抖，“师尊，师尊，你又头疼了？”

从不远处搬来个靠椅，穆黎扶着季长风坐下，轻轻擦去季长风额头的冷汗，为他按摩头部减缓头疼，在外面这一年多，他见了好几次季长风这样头疼，他感觉，好像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些……

没一盏茶的功夫，季长风阻止了穆黎的继续按摩，“穆黎，不必再按了，为师好些了……”没有刚才那么疼痛难忍了。

“师尊，要不要去找宗门里的医师看看？”穆黎半信着停下手，倒了杯灵茶回到季长风面前，还是有些担心。

季长风微微歪头揉了揉太阳穴，嗓子有点哑，“不必了，医师看不出来的。”

那一瞬，穆黎忽然觉得一股气直上心头，然后又酸又胀。

“可是……你还没有找医师看怎么就知道看不出来？师尊你每次都这样不看医师，什么也不说独自受着，头疼就能好吗？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就算发什么什么事让你会总是头疼，你可以告诉我啊！你是觉得我什么也做不了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师尊！师尊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痛苦又什么都帮不了，我很无力啊！”穆黎看了季长风几秒，眼眶湿了，哽咽着地顶嘴了，他心里闷得慌，几次都是，想让师尊去看看医师，又每一次都被拒绝，这就让穆黎又气又无奈，内心更多的，是无力。

听到穆黎的话，季长风皱了皱眉，抬头，与穆黎对视了好一会儿，听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还像个小大人一样训斥自己。

话刚出口，穆黎自己也慌了，但是他不后悔。与季长风对视之时，甚至在猜测季长风在想什么，当然不是季长风会不会因此丢弃他，经历这么多，穆黎相信季长风的不抛弃，他在想，季长风是不是听进去他的话了？还是生气了打算骂他几局或者冷落他几天？他已经做好挨罚的准备了，毕竟这是第一次和师尊这么杠。

“呵呵！”季长风竟是轻笑起来，忽地靠近了穆黎几分，明明脸色很差眼中却满是笑意，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风情，在穆黎愣住的一瞬间，季长风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带着笑问“小朋友真的长大了吗？这明明都快哭了啊。”

穆黎眨了眨微湿的眼，憋回去差点出来的眼泪，感受着头顶温暖的手掌，忽然就觉得心力交瘁，他说了那么多是被当成空气了？瘪嘴，一脸不爽，“我长大了！还有，我没哭！”。

看穆黎这个表情，季长风更开心了，连头疼都快忘了，一心只想逗小朋友，“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信。”

穆黎拍开把自己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那只恶手，一脸不满，瞪着季长风“我真的长大了！”

“好好好是是是！我们家穆黎是大孩子了……”

穆黎忽然环抱住季长风，闷闷地说道，“师尊，以后你有我……”

呦！小崽子还来搞煽情这一套，不过挺受用的。

“好！为师有你。”

……

半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季长风教穆黎舞刀还是有很大成就的，毕竟这孩子挺上道的，又懂事刻苦。

年会再过不久就正式开始，季长风带着穆黎也出了云殿，前往朝神台参宴，一路彩稠与灯笼装饰，比平日看上去热闹喜庆不少。

师徒二人身穿同色系银灰色礼袍，不过季长风是广袖，以白暖玉悬挂于腰间，银冠束发，清冷孤傲，尽显仙人风姿；穆黎则是束袖的劲装风格，用白色发带绑了个高马尾，干练且英气十足，少年脸庞稚嫩，却有着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沉稳。

引着穆黎一起进了朝神台主殿，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由宗门弟子带着在主座左侧第三个位置入座。

“师弟，你这来的有点晚啊？在云殿忙着做什么呢？”坐在季长风左边位置的君无妄一身红衣，广袖上用银线绣了只栩栩如生的鸾鸟，坐着半靠在桌边，一手撑住下巴，看着季长风。

君无妄身后坐着的几个弟子起身对着季长风行礼，“云韶师叔！”

“未鸣师叔！”穆黎拱手对着君无妄也行一礼。

季长风对他师兄的几个弟子点了点头，才缓缓回应君无妄，“晚吗？”这不是还没开始嘛？

其实他想问问，不久是个年会嘛，今日怎么就打扮的这么骚包……

“好师弟～”君无妄在季长风还没反应过来时挤到季长风的座位上，一手担在季长风肩上，“好师弟，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对师兄就这么冷漠了，终究是我们的兄弟情淡了，师尊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了该多难过啊？”

季长风皱了皱眉，打掉自己肩上的爪子，这家伙怎么这么戏精，搁现代一定能当影帝，“五天？”五天前这戏精还来云殿串门子了来着。

君无妄被季长风的远离毫不气馁，变本加厉靠近季长风，红袖一扬，鸾鸟若飞，揽住季长风的肩，“师弟，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季长风不为所动，“滚回去。”他好想揍这家伙，不行不行，这是师兄，忍着！

“不要，我那里座位太小，我要和你坐一起！”

丫的，还挣眼说瞎话了？季长风心里疯狂吐嘈。

“师弟～我的好师弟～”我很高兴你这次没躲我，这次，我一定……

“滚回去！别逼我揍你！”季长风保证，只要君无妄再多说一句，他非得揍得君无妄十天半个月不能行动！

君无妄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可怜兮兮地看了眼季长风，见人家不为所动甚至一脸严肃，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动作，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