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卿及笄前夜,照夜清刚好修缮好,韩卿卿便搬了进去,打通了黑丰息别院的墙,往来也方便些,指的是黑丰息不用每天翻墙进来。
黑丰息拿着玉梳一下一下梳着韩卿卿的乌发,一头青丝,一根发笄,细心梳成秀美的发髻,再郑重簪上发笄。
韩卿卿看着铜镜中面目如画的自己:“我听说主行笄礼者为家中长辈,由约请的已婚贵女为女子的加笄。”
黑丰息一手拿着眉笔,一手端起韩卿卿下巴,一下一下的画着:“你无长辈,及笄礼,我来,你无加笄之人,我来。无家人,也别怕,有我。”
初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黑丰息念着,一边为韩卿卿梳头加笄。
一拜
韩卿卿跪拜父母,感念养育之恩。
二加
“吉月令辰,了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正发钗。
二拜
韩卿卿拜往日西席先生及韩府长辈。
三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黑丰息没有念兄弟具在,以成厥德。去发钗,加钗冠。
三拜
跪拜天地。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跪撒祭酒。
“父亲,母亲,卿卿,及笄了。”韩卿卿望着两个空椅子。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昭昭甫。”
“昭昭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礼成。
这日,丰苌也送来了好些礼物,人却没露面,只有韩卿卿和黑丰息两个人吃了饭。
韩卿卿:“我这就及笄了?”
黑丰息:“昭昭不想及笄?”
韩卿卿羞红了脸,黑丰息念的是她的小字,是韩玄龄一早就定下的,只待及笄。
韩卿卿低下头,小声:“想及笄。”
及笄了就可以嫁给黑少侠了,想做黑少侠的新娘子,相夫教子,恩爱一生。
韩卿卿想着笑了笑。
早朝,雍王留下了黑丰息,询问了前两天夜里黑丰息和一名女子在街道上的事。
雍王:“身为永平君,平日里尽拈花惹草!丢了王室的脸面!”
百里氏的禁足刚解,在一旁给气的不轻的雍王顺背。
百里氏说的忧心忡忡:“不知那名女子姓甚名谁,兰息啊,你也太胡来了。万一是因为你的身份靠近你的,可怎么办。”
黑丰息敛下眼底的厌恶:“她并不知儿臣身份,儿臣正想挑个时间和父王说明此事,儿臣想娶她。”走到这份上了,不如明目张胆的将卿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还能让百里氏忌惮几分。
黑丰息知道,若是此时和韩卿卿撇清关系更可疑,只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雍王在百里氏的怂恿下将卿卿杀害。永平君王妃这个身份,或许对卿卿来说是一个保障。
黑丰息跪在地上:“她姓韩,名卿卿,是一位孤女,是儿臣心悦于她,恳请父王赐婚。”
百里氏眼睛转了转,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只要占了丰兰息正妻的位置,怕是没有哪个家族的贵女愿意屈居她人之下继续助力丰兰息,凤栖梧选夫选中了丰兰息也不是什么秘密,此举若是惹怒凤栖梧,导致两人反目成仇,岂不一举两得。
有百里氏从中特意撮合,外加雍王不希望丰兰息独大,娶一个没有实力的女子,雍王是乐意促成的,当下就给丰兰息下了旨。
黑丰息:“父王,卿卿她父亲去世不久,要守节三年。”
雍王大手一挥:“无妨,就先定下来,你难得求父王,父王岂能不满足。”
从宫中出来,黑丰息拿着赐婚的旨意,转头和钟离道:“去查,是谁和父王说了这件事。另外,加大人手在照夜清周围,务必保护好卿卿。”
黑丰息眼神幽暗,隐隐有怒气和后怕,太阳照在黑丰息身上却照不进心里。
不管是谁,这次触及到了卿卿,都该……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