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年沧桑，一直保持沉稳的顾业明，在这一刻，眼中透出一丝慌乱。
“那天是舒言的毕业典礼，我希望你能和舒言多一些交流，增进感情，所以才特意让你留下来，何况时间已经那么晚了。”
毕竟见多了人情世故，顾业明一缓过后还算镇定的回答。
“徐坤，为什么突然提到……”
话音戛然，顾业明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颇有感慨的神情。
“是了，今天是你爸妈的忌日……唉，我也是老糊涂，连这一天都会忘记。徐坤，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把气撒到越越身上。”
蔡徐坤就像一尊冷硬的雕塑，任由顾业明又是感叹又是缓和气氛，依旧不为所动的冷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可笑的表演。
不过，好歹给了姜越翎一个台阶，她连忙借机发挥。
“好了，你也知道徐坤心情差，还继续待在这里碍眼干什么？”
女儿的态度让顾业明心灰意冷，他苦笑：“越越，就算你再恨爸爸，也要替自己的身体考虑，蔡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难道顾家就是我的归宿吗？”姜越翎捏着拳头，神情冷漠到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不管我在蔡家过得怎么样，都是我自愿的，总比回到顾家面对你好。”
顾业明僵硬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默默离开了蔡宅。
望着已经不再年轻的顾业明，背影那样孤单寂寥，姜越翎心中也不是滋味。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孝女。”蔡徐坤冷睨她。
姜越翎转过头，“顾业明已经老了，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不要为难顾家人。”
蔡徐坤上下打量她一眼，那种冰冷的、不屑的目光，就像回到了最初她被他包养的时候，仿佛在赤裸裸审视一个有价值的玩物。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姜越翎咬了咬牙，“那你就当我在求你。”
蔡徐坤眸中冷意盈然，“求人是你这幅态度？”
姜越翎拳头紧绷，深吸一口气，“你想要我怎么做？”
蔡徐坤没说话，姜越翎却意会到了什么，十分自觉的上前，伸手解他的纽扣。
不就是肉偿么？她没话说，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从蔡徐坤的高度，正好可以看见姜越翎锁骨下一寸寸触目惊心的吻痕。
明明是两个人之间最亲密享受的事，却被他硬生生变成一种煎熬。
纽扣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姜越翎感觉到心跳更加剧烈，眼前发花，脚下虚浮，有些站立不住。
这好像……有点低血糖的症状。
“我想先吃饭。”姜越翎突然冒出一句。
蔡徐坤一点心软的意思也没有，“伺候好了再提要求。”
“可是我……”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蔡徐坤却将她猛地抵到墙面上，声音低沉：“什么时候装可怜成了你的强项？”
“我没……唔！”
霸道的吻不由分说堵上她苍白的唇。
姜越翎心中一痛，却没有推开他。
她和蔡徐坤之间，现在就只剩下肉体欢愉这一丁点纠缠了吧？
意识有些涣散，男人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渐渐模糊，姜越翎想努力攀上蔡徐坤的肩头，但缺氧的感觉让四肢更加无力。
蔡徐坤察觉到不对，刚拉开两人唇齿间的距离，姜越翎就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的脸沉了沉，打横抱起女人上了楼。
不一会儿，赵婉又匆匆跑来蔡宅一趟。
一顿忙活之后，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葡萄糖静滴的声音。
打针的自然是姜越翎，她闭着眼还未醒过来，旁边赵婉轻呼一口，皱起了眉头。
“蔡夫人这是突发低血糖，症状可大可小，轻则及时吃点热量食物就行，重则休克晕厥，所以……”
她顿了顿，身为医生，有些话必须说。
“蔡先生，如果您不希望姜小姐以后体质越来越差的话，还是不要再折磨她了。”
蔡徐坤盯着床上女人的脸，阴沉的掷出一句：“她自找的。”
赵婉提起医疗箱，走到门口时却定住脚步转身。
“蔡先生，有些事我一直瞒着您，如果再不说，恐怕我真的没有继续做医生的资格。”
“其实，曾经我给姜小姐下过避孕药，导致她的身体更差，还有，她对那位宣先生没有其他感情，只是朋友而已，同为女人，我能感受得到，她的心一直在您身上……”
蔡徐坤打断她的话，“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赵婉咬了咬唇，低头，“我想说……请您不要再对姜小姐施暴了，毕竟您也是大人物，到时候被捅出去，您肯定会被大肆批判的。”
蔡徐坤一步步走近她，“是么，你要说出去？”
感觉到男人的步伐一点点靠近，赵婉下意识后退，低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的脸颊一阵发烫，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如果您再这样，说不定我会……”
姜越翎睁开眼，靠近的就是这一幕。
她的眼眸中平静如水，似乎再也不会因为看见蔡徐坤和别的女人靠太近而心潮汹涌。
赵婉眼尖的瞅见床上的女人醒来，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蔡夫人醒了！”
蔡徐坤转过身，眼神漠然，看不到一丝心疼神色。
“蔡先生，蔡夫人，之前我就已经给管家报备过要离开，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服务了。”
赵婉的心情好不容易恢复平静。
“对于我以前犯下的错事，蔡先生要是想责罚，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会尽量弥补，蔡夫人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会每周开药帮您调理，以后受孕的几率会增加的。”
姜越翎还未开口，就看见蔡徐坤眉眼冷淡的扫了她一眼，
“没必要。”
这三个字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他这话，就是不准备要他和她两个人的孩子了……
也是，还要孩子干什么，以后继续恩怨纠缠么？
赵婉惊讶的睁大了眼，转念一想，以为是蔡徐坤不信任她的技术，于是解释道：“我的治疗方针是国内仅有的最新方案，很值得一试。”
“出去。”
男人直接两个字打发她。
无奈，赵婉只好默默关上门出去。
房间里霎时变得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姜越翎看着男人走到床头，用一股戏谑的语气问道：“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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