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半学期，制度也开始严格起来。两周一放，能碰手机的时间不过半天。
肖正刚一开学就开始嚷嚷赶进度，极速布置了一串公式让背。
聂远浩校服领口的两颗纽扣没扣，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他靠墙大张手臂一前一后搭在自己和沈抚摞起来的课本上。
沈抚目光浅淡，手里拿着笔在写数学作业，“拿开。”
聂远浩不理，他抬了抬下巴，有些好笑。
聂远浩你看，江绪微那个傻逼。
沈抚写题的手微微一顿，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沈抚你热就扇风。
聂远浩权当自言自语，“跟个小学生似的。”他拍拍沈抚，嘲笑道，“居然还拿小皮筋当弹弓打人。”
沈抚忍不住笑，却始终没往那边看去。
肖正上课，公式背得怎么样？
肖正看着面和，扔粉笔头却准头很高。讲台上的粉笔就是他专门放那用来砸人的。
江绪微坐最后一排，闻言立马嗤了一声。张清然摆了摆桌面的小镜子，“谁会背数学啊？”
江绪微你小抄借我抄一下。
张清然你不直接抄书？
江绪微摸摸下巴，语气自然，“翻不到。对了，什么公式。”
张清然讲不出话了，默默将便签纸递给江绪微。
肖正坐在讲桌前，手里握着一小截粉笔头，盯着这一群浮躁的学生。浮躁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会写，恨不得一秒钟写完的。一种是压根写不来，咬着笔盖瞎焦急的。
江绪微勉勉强强属于第一种，也能和奋笔疾书搭上边。沈抚则属于第三种，不会写但半点不着急的。甚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江绪微搁下笔，她一没事做就习惯性看沈抚。片刻后又刻意移开目光。
肖正最后一排收一下……停笔！袁纪，说你呢！
江绪微一边瞅一边往前传本子，动都不动一下。
肖正嘀嘀咕咕接过几沓本子，摞在一起，“高考的时候让停笔就停笔，不然……”
沈抚忽然皱着眉穿上外套，聂远浩转头看他，“你还冷？”
沈抚没。忽然有点头疼。
聂远浩额头烫不烫？最近这天气是有点见鬼。
沈抚……还好。
聂远浩别了吧。你说个话真虚。
聂远浩那个词叫什么，飘渺！
沈抚……傻逼。
袁纪别的不行，耳朵是真好使，因此临近出成绩的时候大家总让他去蹲办公室门口。
他坐沈抚后头，翘着椅子凑过来，“沈哥，你虚了待会老三抽我回答怎么办？”
沈抚拍开他。
聂远浩去拿包感冒药吧……小李有吗？
袁纪忽然道，“江绪微有。”
沈抚一愣。
聂远浩毫不觉察，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娇气百宝箱。”
沈抚一听他的形容词，又忍不住笑。袁纪挑眉，压低声音问他
袁纪你为什么不喜欢微微？
沈抚……就是不喜欢。
袁纪心道，你回答得可不是那么果断。
晚自习之前可以回一趟寝室，沈抚不想去吃饭，陪聂远浩几个回去洗头。
沈抚和江绪微那边的寝室楼刚好呈倒“L”型，站在走廊就能互相看见，走到拐角处的护栏那里甚至近得可以递东西。
聂远浩一边偷偷挤袁纪的洗发水，一边问，“有没有吃的？饿。”
沈抚没有。
袁纪我早就没有洗发水了，我都偷沈抚的。
聂远浩一阵无语，只好道，“去女生寝室那借借。”
聂远浩眼珠子一转，碰碰沈抚。
聂远浩你去。
沈抚……为什么？
聂远浩理直气壮。
聂远浩就你没去过了。
聂远浩我们再去，那群女生都要破墙过来揍人了。
沈抚有点犹豫。袁纪突兀道，“江绪微吃晚饭去了吧？”聂远浩不懂话题怎么忽然变这去了，迷糊道，“是吧？我看见她往食堂走了。”
沈抚闭了闭眼，骂了袁纪一句。
沈抚我去还不行？
聂远浩去的时候带点零食贿赂一下。
沈抚，“……哦。”
他走的时候柜子没关严，袁纪无意间撇到一袋可可牛奶。是前几个月他生日，江绪微送他的生日礼物。牛奶被放在一堆杂物的上面，很显眼。
算算时间，这袋鲜奶已经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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