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教皇已经接近眼前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会是个俊美的男青年,相貌与想象中白胡子的教皇形容相差甚远!
如沐浴春风般的微笑,好像温暖着在场每一个教徒的心,美中不足的是年轻教皇的脸色苍白,皮肤很白却不带一丝血色,大概是常年呆在教堂,终年不见天日的缘故,可这美中不足,却平添一份病态的柔美。
就是这个男人,我今天必须在这场庆典游行中拦下他!
心想着有阿诺德和雅琉萨做我的后盾,我毫不犹豫的冲到主道上,挡下教皇前面。
显然所有人都很吃惊。
年轻的教皇停下脚步,疑惑得看着眼前的斗篷女子。
教皇身边的仪仗赶紧护在他的身前,十分警惕,道:“来者何人!你可知破坏了庆典会有什么后果!”
人群骚动,民众们看着我不知所措,一些急躁的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干什么呢?教皇怎么不走了?”
“前面穿斗篷的是谁呀?”
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就是要这种效果,所有的人都向我看了过来,我攥紧手心。
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将斗篷扯下,十分决然地抛开。
——人群中安静了几秒。
一秒……
两秒……
三秒……
“啊——!!”
“救命啊!是艾特克蕾莎!”
“她回来了!那个魔女!”
尖叫声不绝于耳,人群暴动。人们互相推攘着想要逃离现场。
年轻教皇镇静的表情再也挂不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从他的脸上划过……
我撇撇嘴,装作无比高傲得站在教皇面前,咧开嘴邪笑。这种情况如果说是不心虚才怪,我的心理素质可没那么好。
“乐巫,你只需要在庆典引起骚动即可,我会隐藏在人群中,为你支撑起防护罩,就像这样——”
——脑海中浮现出雅琉萨娇俏的脸,还有她为我演示防护罩的模样。
一想到有雅琉萨会我支撑的魔法防护罩我就能感到无比的安心,心虚与安心,这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我心头。
摸了摸阿诺德给我的木刀,我的掌心里沁满汗水。
俯身,冲刺,抽刀——动作一气呵成,一跃而起,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腕,劈向年轻的教皇!
只差最后一步动作——
——咦?怎么回事?我的身体突然僵硬……
手中紧握的木刀,连年轻教皇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断裂开……
忽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是利刃刺穿肉体的声音。
身体狠狠摔在地上。
下半身好像消失一般,全身僵硬,手没有力气再去握刀。
年轻教皇缓步地走到我跟前,从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躺在血泊里的虚弱样子。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挣扎着举起沉重的手,想到抓到插在我腹部的长剑,连竖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呼吸好困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刀怎么突然就断裂了?
……雅琉萨,你支撑的防护罩呢?
“哼。”年轻教皇一反之前的温和,冷笑一声,眼里全是讥讽。他转身,对着一旁的隐卫挥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然后,一排锋利的剑刃统统指向我,围成一个圈。我早已无力逃跑,连眼皮都快张不开。
雅琉萨?
阿诺德……救我……
……阿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