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直直跪下。“谢谢你医生,你就是小梧桐的再生父母,以后我一定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男人哽声说道,不住磕头。一旁的小梧桐也跟着跪下,对季安玲磕头。季安玲被他们的举动惊到,手足无措的扶住他们。“快起来,县里医院没有做换髓手术的医疗设备,明天我带你们去大医院,那里设备更先进。”小梧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新画的画纸,仰头看向季安玲:“护士妈妈,谢谢你。”软糯稚嫩的声音,一点点敲击着季安玲的心扉。季安玲情不自禁将她轻轻搂在怀中:“乖孩子。”第二天,县城的救护车将小梧桐父女俩和季安玲一并送到了北海医院。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小梧桐有些拘谨地躲在赵大牛身后。季安玲拉着她的手,嗓音温柔:“小梧桐,这座大城堡里有能打败怪兽的魔法,我们一起进去,好吗?”小梧桐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正在这时,季安玲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四目相对,彼此无言。宋宸毅将病厉夹交给一旁的医师助理,大步朝着季安玲走来。
“回来了?”宋宸毅问道。季安玲将赵大牛和小梧桐交接给同事,平静看向他:“工作而已。”她冷淡的态度,让宋宸毅眉头拧紧了几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闹冷战有意思吗?”季安玲怔住,扯了扯嘴角:“宋医生,有件事你可能忘了。”说着,她拿起手机重新添加他的微信好友,将之前发送失败的离婚证照片再次发送过去。“叮!”手机响。宋宸毅化开手机屏幕,看到照片愣住。“离婚证是我赈灾前去领的,我们早已离婚,不存在闹冷战。”季安玲平静看着他,眼底无悲无喜,“你让我做的,我做到了。”她说着,转身朝另一侧走去,徒留一个背影给到那个男人。宋宸毅低头看着照片,眸低的情绪起伏不断。血液科住院部。小梧桐连续做了几天化疗,原本齐耳的黑发已经掉光,成了小光头。治疗的疼痛让她身体越来越弱,甚至只能吃流质食物。季安玲给小梧桐一勺一勺喂着白粥,眼底满是心疼。“护士妈妈……我好疼……”小梧桐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季安玲喉头一哽,连忙宽慰道:“小梧桐要勇敢,等手术结束,我们就可以去游乐场玩,还可以去学校上学了。”
小梧桐看着她,虚弱的神情满是希冀:“我要快点打败怪兽,去上学考试……”从住院部出来,季安玲心中惆怅万分。她知道,小梧桐只是梧桐县医院千千万万个儿童病患中的一个缩影。自己能献出的,也只是她仅有的。“安玲?”护士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季安玲回头,看到曾经若师若姐的护士长,会心一笑。“听宋宸毅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赶紧过来瞧瞧。”季安玲心一滞,没有接话。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医院后花园的长廊上走去。烈阳照在树荫下,带来一片清凉。“大家都还好吧?”季安玲问道。护士长说道:“跟平时没啥两样,就是前不久来进修的那几个医生都走了。”季安玲怔了怔:“白欣妍……回去了?”“她过来进修本就是学习新设备的操作方法,学完也就回老家了。”护士长说完,又补充道,“不顾宋宸毅过阵子也会去白欣妍所在的医院,好像因为是老同学所以特殊关照吧。”季安玲听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紧。这是,一个护工推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树荫下,老人神情中透着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茫然。“那个老伯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前阵子引发脑血栓做了开颅手术,但是衰退的记忆却没法恢复。”护士长叹息一声,话语间带着惋惜:“本来院里新引进了一种国外技术,想给他做临床试验,但家属竭力反对,不能接受未知的风险,我们只能作罢。”季安玲晃了晃神:“临床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