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孟诗啊,虽然你总叫你家阿瑶做小子打扮。可是咱这楼里谁不知道她是个姑娘。
孟诗……鱼龙混杂……阿瑶她还是穿男装方便些。
孟瑶在门外一个激灵,听见门内是娘亲与鸨母说话。
老鸨方便?什么叫做方便?总叫她缠着胸,胸都缠平了,以后哪里卖的上价钱?
孟诗刘妈妈……不行啊!阿瑶不是要走这条路的!
老鸨生在这等地方,不走这条路还能走哪条路?
鸨母哼了一声。
老鸨当初你不也是寻死觅活的。后来又怎么样?人呐,还是认命一点儿,对大家都好。
孟诗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先是一阵咳嗽,因为咳出眼泪,便顺着那泪抽泣起来。
老鸨行了,别哭了,整天哭丧着脸,就更没客人了
鸨母嫌弃道。
老鸨要不是看你家阿瑶生的水灵,你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眼见了那丫头也快十四了,找个富贵人家梳拢了,在楼里还能红火风光一阵子,多挣几两银子,也好给你治治病。
孟瑶在门外听着,咬着银牙,一言不发。这时,却有一只手拍在她肩上。
孟瑶忙回头,露出一个笑脸。
孟瑶思姨。
思思别笑了
思思站成一个妖娆妩媚的姿势,嘴上却不饶人。
思思我又没给你钱,不用对我笑。
孟瑶点头应着,却是笑容不坠。
思思便把她扯了一把,扯离那扇门,到了远些的地方才道。
思思里面说的,我也听见了。
孟瑶低了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思思我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么多道理
思思插着腰,对孟瑶道。
思思但我就想说一句,你可别学你娘。
孟瑶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
思思我认识你娘这么多年,最瞧不上的就是她这点。
思思拿耳挖子剔着牙。
思思卖身卖了十几年了,心里还他妈的装着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什么‘万恶淫为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思思又看她一眼。
思思倘若真到万不得已那一步,你就要这么想:男人来找咱们寻开心,咱们就不能在他们身上找快活么?哪个男人满足不了你,你就在大堂门口嚷嚷他是个小老二,看到时是咱没脸还是他没脸!
孟瑶脸上微微一红,却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正在这时,却听边上两个姐儿走了过去,拿扇子掩着口谈论什么。
龙套他又来了。
龙套年轻力壮的,怎么会老找那老鬼?
龙套还用说,必是没钱呗。
龙套倒便宜那痨病鬼了!
思思伸手在栏杆拍了一下,怒瞪了她俩一眼,那两个女子才赶紧加快脚步走了。
但孟瑶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一个姓李的p客,以编麻绳为业,诨名唤做李麻绳的,也没娶老婆,挣一点钱就跑到花楼赌场花掉。
按说这人在一众p客中也算不得怎样品质恶劣,甚至还算长得有几分周正,但唯有一点,他一来年轻旺盛,二来挣点钱不容易,总有种“钱不能白花”的找补心态,加之酒后粗暴,总让接待者苦不堪言。
欢场女子,本就常有些妇科病根,上次他来之后,孟诗的病便加重了许多,恶露不尽,至今未好。
孟瑶听说他来了,忙辞了思思,跑去二楼娘亲的房间查看。
她从门缝看进去,便暗骂了一声。
此时孟诗大概还在老鸨处尚未回来,那李姓男人独自坐在房中,解开腰带,正在做那自渎动作。
看见这等场面,孟瑶低头思忖一下,决定。
A 悄悄进入
B 默默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