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看着面前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但依旧镇定下来，强迫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颤，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不是…”
声线平稳，但林姿看到了她眼里的胆怯与不安，如受惊不敢逃离的雏兽。
陈予轻笑一声，轻慢抽出手臂，要坐回原处。
靠近桑玉的女孩看着这一局面，连忙叫住陈予。
“予哥，桑玉特地来找你的，我们还带蛋糕呢。”
对比于一众人的漠视，女孩的举动令其他女孩感到讶异。
她不怕陈予？
她的声音是讨好式的调子，听起来灵动无畏，但人在害怕时的伪装就像是一层随时会脱落的皮。
就像现在陈予侧身看向她时，她身上的皮瞬间碎落，垂下了头。
但陈予却转了下手里的打火机，出乎意料的问“蛋糕呢？”
还在发愣的女孩听见话，着急忙慌的把后面女孩们放在身后的蛋糕拿过来。
桑玉也有些发懵，不明白陈予的意图。
房间的血腥味还未散去，陈予示意她把蛋糕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见陈予回来沙发，男人们停下手，坐了回去。
地上的胖男人已经被折磨的血肉不分，如蜷缩在下水道角落里的老鼠。
陈予抬头看向地上的人“过来。”语气轻飘飘的，却震慑十足，像是发号施令的号角。
地上的男人连滚带爬的摸到茶几前，黑红色的血液烙刻在他的脸上，一双透着生的希望的眼睛死死的仰视陈予。
林姿这才看清，是卢辉。
那个不久前还在金水朝挥着粗膀，和陆丰阳叫板的卢辉。
现在的他，倒趴在地，竟不如房间昏暗角落里的那些虫蚁。
“给她唱生日歌。”陈予朝桑玉递了个眼神示意卢辉，目光森然，面上是深不可测的阴冷。
卢辉求生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下一秒便吃力的爬向蛋糕。
靠近蛋糕的几个男人拆开包装，将里面的蜡烛一根一根插上点好。
烛光照映在卢辉的血脸上，猩红可怖。
周围看着这一诡异场面的人无一不凝神唏嘘，倒吸一口凉气。
桑玉的脸上是变幻莫测的颜色，身为主角的她此刻恐惧和笑意错杂，神态扭曲。
林姿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头，又看向沙发内的陈予，他始终如一的淡然，此刻还带有几丝玩味。
卢辉看着蛋糕，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三个字…
“祝你…祝你生…生日快乐..”男人粗重的烟嗓吞吞吐吐的唱着，曲调早已跑远，取而代之的是五音不全的滑稽。
房间内安静得像午后的课堂，只是少了虫蝉的聒鸣。
众人围着蜡烛，神情复杂，好似在进行某种恐怖仪式。
而磕磕绊绊发颤的生日歌是此刻唯一的伴奏。
“哐！”
黄毛横着腿，忽的站起身来，右腿呼啸而出，猛烈的踹向卢辉，从上而下，犹如重鞭猛击，速度狠戾令人心胆俱寒。
而卢辉像砧板上任人锤击的肉类，猛的倒开。
黄毛不耐烦的啐了一口，凶狠道“笑啊！像他妈的发丧似的。”
卢辉摇晃着脑袋重新挪回茶几前，面上极具惊恐。
他好似疯了昂起头扯开嗓子，喇着笑声开始唱，古怪刺耳。
接着他的神情癫狂，嘴里笑着，眼角是狼狈不堪的泪水，像极了夜里魔怔发疯的鬼魂。
这样的生日歌，听过的人必定是永生难忘，而桑玉的已经有些站不稳，脸上极力控制的笑脸终于绷不住的散开，她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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