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做出什么举动，身后修长的影子已经跨步过去。
陈予提起地上的一瓶酒，摩试了下指腹，发梢里的眼晦暗不明。
“我让你们走了？”声音清洌，好似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林姿环视周围的乱景，又看了看面前的陈予，少年的模样，却尽是老陈的气息。
而卢辉也上了底气，气冲冲的走回中间。
“动了我的女人，想就这么算，不可能！陆丰阳，把这女的给我留下，咱该合作的还是照样！”
“人我今天是必须要带走，你想怎样？”陆丰阳也不甘示弱，他这个从小被惯出来的硬脾气，听不了差遣。
而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几个背头油面的男人拨开人群。
“啧，陈予，找你老半天。”声音粗犷，有些开怀的笑意。
众人看过去，陈予点了点头。
而林姿却白了脸，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也是恨之入骨的杀意。
是余晖。
两年了，再见到这个人，她生理上的不适已经成为了本能反应，那张在她脑海中早已扭曲的面孔现在逐渐在她眼里扩大，狰狞。
但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身后地上马东明的头。
“这是什么活动啊？”余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又瞧了瞧一旁的方艺琦，鄙夷的啧了一声。
“去那边等我。”陈予示意四合座。
余晖又叨了两句，带着人去了四合座。
见着余晖走远，林姿探出身子。
“我留下，让他们走。”
林姿抱着拳走到陈予面前，她的眼神盯着陈予手里的酒瓶，在和他说话。
陈予垂着的眼映入她光洁的额头，一层薄汗覆在上面，湿漉漉的。红色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肩头，他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而陆丰阳扯了扯她，神色复杂。
“你觉得你说了算？”陈予单手撑着桌子，弯身与她对视。
林姿并没有回避，他们距离很近，她清楚的看见这双黑黑的眸子里面映出的自己，这是一双和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
“事儿是我干的。”林姿偏头看向一旁的方艺琦，又笑了一声重新看着陈予。
“但，你说了算。”语调轻快。
陈予看着这双弯弯的眼睛，冷笑了一声，直了身子。
“跟我来。”说完便径直走向四合座。
林姿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陆丰阳，然后朝着前人跟了上去。
陆丰阳懂她的意思。
四合座内男男女女包裹在一起，赌骰和酒精应接不暇。
座内玩的正尽兴的余晖见陈予回来，招手示意。
而下一秒，一抹红色进入他的视线，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烟头差点随之滑落。
林姿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像是没有见过余晖似的扫过他一眼。
四合座内的人慢慢散去，只留下四六男女。
“两个选择。”
陈予岔开腿，手关节把玩着银色打火机，打开，盖上。
清冷中带着几丝顽劣。
“被你玩还是被他玩？”林姿偏着头问。
她早就做了选择。
而一旁的卢辉早急不可耐，他想要留下林姿可不是为了方艺琦。
余晖端着酒杯，睨视着林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问得不错。”陈予弹开火机盖，倒靠在沙发里，一眼也不看林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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