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北冥雪惊叹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止是她,北冥瑞、阿弥,以及在场的所有刃雪城士兵,在看见红衣女子神采奕奕的出现在现场时,都无不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只不过,北冥雪的情绪外放得更加明显和激动罢了!
要知道,北冥雪之所以受那催泪铃的影响哭得痛不欲生,正是因为她在幻象中亲眼目睹了自己阿娘的离去……
如今陷入沉睡的阿娘终于得以复苏,还活生生地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心中自是无比欣慰的。
“阿娘终于无事了么?你都不知道,这些天可把大家担心坏了!就连阿爹,为了替你寻女娲石,也……”
北冥雪赶紧擦掉了脸上让她显得有些难看的泪水,强忍着伤痛,咬牙从地上爬起,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朝着红衣女子身旁奔去。
“滚开!”
红衣女子冷冷呵道,拂袖间灵光大放,一把将她再次推回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北冥雪口中的阿娘竟会那般待她,冷漠得好似与她根本素不相识似的。
“阿娘……你…..你怎么了?”
北冥雪心头犹如重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那样对待自己。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红衣女子,楚楚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住口!”
红衣女子目光凌厉的怒视着她,眼中看不出丝毫的骨肉亲情。
北冥雪抿了抿嘴,伤神不已。正要说什么,却见那红衣女子姿态高傲地睥睨着她继续道:“本座乃是这鸿鸣刀的器灵,重离!才不是你这卑微凡人的阿娘!”
北冥雪吞声忍泪道:“这不可能……你明明……就是阿娘的模样!”
“你说得没错,这具身体,的确是那个叫苏箬的女人的。”
重离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根本就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北冥雪心急的质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阿娘的身体里?”
“人心贪念罢了!当年若不是北冥寒为了为了吊住苏箬的一线生机,将鸿鸣刀的之灵引入苏箬体内,妄图用禁术窃取我的命格帮她续命。如今,她的确还有做个活死人的可能!”
重离说话间,审判的语气里轻蔑中更透着几分不屑。
北冥雪见重离如此胡诌,心中不由生出一团无名怒火,激动地冲重离反驳道:“你胡说,我阿爹分明是用神农鼎的气运替阿娘续命的。怎么可能去窃取你的命格?”
重离却毫不在意,冷哼道:“笑话,神器的气运,岂是尔等区区凡人就能随意共享得了的!”
“便是你们北冥一族,也不过是能借用神农鼎的神力稳固元神罢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再次重返世间!”
“你娘病娇娇的,神魂虚弱得一缕风就能吹散,又怎能跟天下第一邪刀的器灵抢夺身体?”
“我有意识的时候,你阿娘便已经散了!”
听重离说完,北冥雪内心瞬间溃不成军,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对重离的说法极力否定起来道:“这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无知凡人,愚不可及!你爱信不信,又与本座何干?”
任由北冥雪哭天喊地,重离却是耐不住半分性子去瞧她,头也没回的,便转过了身去。
她看向了魏无羡,准确的说,她看向了他手中的剑——那把“随便”。
魏无羡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随便,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便壮着胆子同她问道:“前辈,你……”
话未说完,重离张手间已经把随便吸到了自己手中。
她眼中含情脉脉的。
看着随便时,就好像看着自己久别重逢的恋人。
只见她轻轻拔开了随便的剑鞘,剑身出体,寒芒四射。
顿时,便有一道银色的光影映照在了魏无羡的脸上。
魏无羡惊叹不已。
这灵剑认主,想不到世上竟还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能拔出随便!
却见重离将随便的剑身轻轻靠在脸侧,随即一滴泪落在上边,泛出了一道涟漪。
就好像,她真的正在感受着情郎面颊的温存。
魏无羡心想到,一念间只见随便忽而灵光大作,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他的神识之中般。
顷刻,他便再没了知觉。
同一时刻,原本由魏无羡操控对付血煞的小纸人也纷纷犹如断了丝线的傀儡,失去生机和灵智地蔫巴了下来,纷纷飘散在地。
没了小纸人阻挠的血煞,仿佛感受到仙乐的此时的恨意,疯狂向重离袭去。
“离妹,小心!”
魏无羡眼看着威胁朝重离靠近,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喊到,听得蓝忘机的眉头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微蹙了起来。
重离听到魏无羡喊的那声离妹神色恍惚了一瞬,很快迅便杀机毕露地挑起地上的鸿鸣刀将血煞劈成了漫天飞舞的红布条。
血煞也是极品灵器。
从前被人撕碎后,稍纵便能恢复完整。
可这一次,它却犹如断茎之草,再也无法复生。
那一刻,仙乐心里嗡地便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从他眼角滑落。
“血煞……师尊送给本殿血煞……”
仙乐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向那冰冷的雪地砸去,终于匍匐着身子,满身恨意的站了起来,犹如一头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这个贱女人!夺我法宝,毁我灵器!处处坏我好事!简直,不可饶恕!本殿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