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慢慢开始发黑,周复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大片汗,逼仄窒息的感觉陡然升起,桑篛闭了闭眼,时洛也低头不语,默默的盯着手上的疤。
池溯的手搭到眼上,发出一声叹息,鼻音浓重“还是,撑不住吗?”
“相信他远不止这么脆弱,他不是你们队长吗?现在队长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你们也得有个挑大梁的人。”顾瑜看着看着窗外轻声说。
周复的眼尾发红,就像一抹血迹要破坏谪仙的清冷般,重重将污脏和腥秽打在衣裙上。
闷哼声在缓缓行驶的大巴里响起,声音很重,又很轻,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
腥味愈发浓重,周复已经神志不清,他努力想要挣开绳索,将眼前的大餐拆骨入腹,却一次又一次被死结缠绕的绳索拉回去。
“会好的。”林莘对我说。
“嗯,我也觉得会的。”我慢吞吞点了点头。
除了池溯,大家都已经坐到最后的位置了,周复被绑在后门的地方,努力动作着,却无法远离一步。
一切都与平常人无异的外表,林莘写写画画记录,我思考着缘由,有三种可能,一是还没有完全尸化,处于半尸状态,二是非完全无症状感染者,具有一定的抗体,无法完全免疫达到控制神精和大脑的程度,三是尸化过程被迫停止,外来因素和自身因素,到底是外来因素还是自身与其对抗,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叹口气,掏出面包跟林莘分了一半,吃了起来。
“皮肤还没溃烂,应该还有希望。”桑篛揉着小腿肚沉声道。
突然全车人陷入了一片死寂,我看了看腕表,距离被划到现在距离快过去两个小时了,大巴车也快到达商场,就算是三轮甚至四轮感染也应该结束了,毕竟第二轮是倒下到起来整个感染过程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子感染和母感染纵使有巨大差别,但也不可能如此缓慢。
“到了商场以后再停停,看看周队怎么样,等确认了没问题再进去。”
一个人提议。
“我赞同。”姜然举了举手“我也是。”“同上。”“这个必须有。”
……
腐肉的气味慢慢消散,大巴随之抵达了商场后门,周复也没有再挣扎,靠着扶杆睡去,汗渍已经干了,头发垂在眼前。
“快10点半了,吃点饭休息吧,今天凌晨就醒了。”桑篛靠着椅背困倦的说完这句,再没有任何声音。
“睡吧。”我往林莘那边靠了靠。
“嗯。”
……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2点,周复懒洋洋靠在栏杆上,桑篛和池溯也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看起来还聊了不久。
“再观察几天,如果我还是没有尸化迹象再解开。”周复的声音很哑,好像说了几天几夜的话。
“那队长你上厕所怎么办,总不可能……”池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
周复一顿,“我操,我忘了。”
“给手脚留点空间就行,别全放开了,结打紧点。”
“哦哦好的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