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没错,就是颜初夏,还记得我刚于她相识还是在我年少时,因我们陆家还有颜家世代交好,父亲时常带着我去往颜家拜访,我便遇到了她,从那以后,她便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与我分享,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她一直唤我“言渊哥哥”,而我便带着我这“妹妹’经常听我娘抚琴,她也一直陪着我一起习武练剑,但好景不长,直到那日我亲眼看到自己的娘亲死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性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陌生,而初夏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长大后,我便选拔进了锦衣卫,成为一名掌管北镇抚司的经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印象中一直端庄优雅的妹妹,颜初夏却进了我北镇抚司做了一名仵作,我们一起办每一个案子,她每一次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之后父亲与颜家订下了亲事,而我与颜初夏只是兄妹之情,怎能婚嫁,更何况我不想让父亲掌控着我,我与父亲提出多次退了这门亲事,却是无用,直到那日大婚之夜...
终于我和初夏的大喜之日还是来了,我自己暗自做了个决定,却没有想到这一决定,深深的伤害到了颜初夏的心,好像也伤害到了自己,我在大喜之夜让她一人独守着偌大的空房,而我独自在书房,却也不好受,心中充满了对初夏的愧疚,我不能耽误她,我在反抗着父亲做得所有的决定,所以我也只能这么伤害她,逼着她离开我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那日的我在书房一夜未眠,我想初夏应该也是吧,后来我对初夏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但是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笑脸相迎喊我“绎哥哥”
过后第二日,我让初夏独守空房一事父亲还是得知了,初夏来书房寻我一起去找父亲敬茶,得知了一切的父亲勃然大怒,狠狠训斥着我,还未等我开口,却未曾想初夏跪了下来维护着我。
(父亲大人息怒,切莫怪罪绎哥哥,是我让他去的书房,他身为锦衣卫经历事务繁重是必然的,绎哥哥昨晚也和我说过,父亲要怪便怪我吧。)
这一幕着实让我心头一颤,我不敢低头看回跪在地上的初夏,我只能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初夏最后出了房外,我余光看到了门外初夏的身影,我知道她在等我,我狠下心对父亲说出了让初夏接下来坠入万丈深渊的话。
“我把初夏只是当作妹妹一样的看待,父亲你一直左右我的思想,但既然事已定局,于其我们二人要相互装作相敬如宾的样子,耽误初夏一辈子,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得好”
为了能让初夏对我死心,我只能如此伤害着初夏,把初夏赶出我的身边,后面的几日我便一直都在北镇抚司,用繁重的事务来麻痹自己对初夏的愧疚,直到有一日,我在书房看着卷宗,岑福进来通报,说初夏来找我,给我送汤,我便岑福让她进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初夏进来后,我便看着卷宗,语气极其冷漠的对她说着话,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她来给我送汤时,受了风寒手臂还受了很严重的伤,还装作毫无事情的模样,甚至在回陆府的途中晕了过去,我却对她说了一句。
“以后没事,就别来北镇抚司了"
第三日,想着今日是初夏要回门的日子,我便从北镇抚司回到了陆府,从父亲口中得知初夏得了风寒,满心的愧疚更是强烈,我换下了飞鱼服,穿上了常服,去到初夏痛苦开始的地方,那个空守了一夜的喜房,心中十分难熬,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卧房门口,恰巧看到了初夏,看到她姣好的面上还是能看到些许的苍白无力,我实在不忍心,毕竟我并没有父亲那般薄情,这几日来,我第一次关心了她,可为了不让她发现,我的语气还是如冰般的冷漠,回门了路上,初夏说要离开北镇抚司,我的心忽然之间又狠狠的颤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我习惯了初夏在北镇抚司一起办案的日子,我最终答应了她,但还是发现了她脸上的落寞,以前的她无论怎么样都是带着微笑,开开心心的小女孩,笑的很灿烂,而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到了颜家,颜父一字一句的嘱咐我照顾好初夏,我的眼光不敢看向颜父,我这几日给她带来的仅仅只有伤害,随后传来颜母训斥的声音,我看到了初夏手臂上裹着纱布还渗着血的伤,我至今都难以忘怀,无法原谅我自己,颜父狠狠的训斥着我,每一字每一句都直击我的心脏,我被赶出了颜府,或许这样也好,毕竟初夏不会再受到我的冷漠和伤害了。
第二日初夏再次来到北镇抚司找我,这也是初夏最后一次来到北镇抚司,岑福来通报时,我便心中知道,一切应该是时候要结束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初夏这次是来向我提合离的,我能看出初夏强颜欢笑的样子,毕竟我们也算一起长大,这也是初夏第一次在我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我没有想到她喜欢了我那么多年,而且.….还那么深,我却如此的伤害了她,伤害她那份炙热的心,或许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是我亲手写下合离书,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合离一事终究对女孩的伤害比较大,我为了此事不传扬出去,我只好先把合离书放在自己这里,犹记得初夏离开时,一直唤我“绎哥哥”的她,却第一次唤了我“陆大人”,初夏离开后,我心中不知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沉重中更带着压抑,我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合离书,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最后初夏从我手里拿走了合离书,此事终究还是瞒不过,颜家父母还有我父亲都得知了此事,父亲知道后,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或许也好吧,这样能让我的心中好受一些,我对初夏的愧疚能减轻个半分。
后面,我与初夏便再未见过面,我还是照常忙碌着司中的事务,但好像北镇抚司的每一处都有着初夏的身影,直到有一日,因兵部沿海布防图丢失一案,皇上下令交由我锦衣卫全权负责,经过我与岑福万般调查和审讯,此时应与失踪的兵部郎中曹昆有关,而后一日我便接到一人递来的一张纸条,“曹府出事”,我便急忙与岑福带着几名手下赶去曹府。
入了曹府,我便看到一穿着六扇门捕快制服的女子手中拿着三法司的文书,我一举夺过,她却从腰间拿出手铳对着我,然而我身为锦衣卫经历怎么害怕,一脚便踢掉了那女子对着我的手铳,把手铳对着那女子,结果一十分熟悉的人出现挡在了她身前,而那个人便是初夏,我心中一震,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初夏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里,我还记得当时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卑职,见过陆大人”
显得那么的生分,仿佛我们从未认识过一般,我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对她说什么,看着她,我放下了本就不想对着初夏的手铳,才得知原来离开北镇抚司后的初夏,进了六扇门,初夏的变化真的很大,她不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了,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我也得知了那名女子是六扇门捕快袁今夏,没曾想袁捕快的这把手铳竟然是初夏帮她设计的,没想到初夏还有这能力,果然离开我以后,她越来越优秀了。
随后我便去查看曹昆的尸体,看着初夏取出曹昆体内的碎片说此尸体并非曹昆,初夏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从曹府离开后,我回到陆府,手里握着那把初夏设计的手铳,想着再次见面的那个场景,果然呐,或许她离开我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后来,得知袁捕快和初夏知道了曹昆可能的藏身之处,我便跟随着来到了城外,找了一处地方蹲守着,不出我所料初夏和那袁捕快并未发现我,果然曹昆出现,我在远处便看到初夏和那袁捕快与曹昆激烈的打斗着,看着两人不敌众,我便只好现身,可惜最后还是让那曹昆逃脱了,因袁捕快被那曹昆踢伤,初夏提出让我帮袁捕快,我看在初夏的面上便把袁捕快带到马背上,带她回去,看着我和初夏如此的陌生,我心中着实有点说不出来的难过,我还是希望初夏还能像之前那样唤我“言渊哥哥”,那一日可能是我和初夏相见后第一次对她说了那么多话吧,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我才知道自己的心。
那日我正常办完事务从北镇抚司回到陆府,迎面便碰上了父亲,因我在宫中与圣上捶丸一事得罪了严阁老一事,我与父亲起了冲突,自从母亲去世一事,我便与父亲的关系越发僵持,父亲在我眼里就是十分薄情一人,我说了一句话激怒了父亲,正当他抬手要打上我的脸时,初夏竟然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帮我挡住了父亲那重重的一巴掌,她还是像之前一样出于本能的维护着我,我急忙拉起初夏的手回到书房帮她敷药,看到她红肿泛红的脸,我心中隐隐作疼,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傻丫头”,初夏离开后,我一人来到了母亲在世时经常抚琴给我和初夏听的院子,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我和初夏的一幕又一幕,还有母亲倒在我面前的样子,当时的我,竟然希望初夏能陪在我身边,或许就在这一刻我的心已经在向着初夏靠近,或许是在更久之前,只是我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在调查曹昆一案中,发现曹昆名下有一典当行,我便身着便服去往典当行一探究竟,典当行中正在拍卖一架箜篌,名为“琳琅”,这是我娘心爱的箜篌,但典当行的这架“琳琅’虽说是残次品,但“琳琅”对我的意义非浅,最后,我便开价五百两黄金,正当我即将中拍之时,小阁老严世蕃却出现了,在外人眼里我们陆家与严家一直交好,却只有各自知道,只是表面,严家的实力不可小觑,我只好示弱把箜篌拱手相让,随后便找借口离开了典当行,而我却看见阁楼有个熟悉的身影,没错,就是初夏还有袁捕快他们,不知为何看到初夏我心中竟然有一些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当作并未发现于是就离开了。
夜深,我只身再次重返典当行找寻线索,却没曾想初夏他们也来到此地,于是我与初夏他们一起寻找线索,不知为何,初夏尖叫着一把抱住了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我便推开了她,佯装镇定自若得模样,继续查找着线索,忽然黑暗中射出几支暗箭,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是初夏的安危,我急忙把初夏拉了过来,幸好初夏没有受伤,原来那名刺客便是典当行的老板,从典当行老板口中得知一重要线索,曹昆有一人皮面具,最后我便离开了典当行。
回到了陆府,脑海中的一点一滴都是当时的画面,才发现我已经害怕初夏受到一点伤害,得知人皮面具这一重要线索,我便即可让岑福前去调查替曹昆制作人皮面具的人,第二日便有了结果,此人便在潇湘阁,潇湘阁是城中有名的风月之地,我极其厌恶这类地方,但为了查案我不得不去,到了潇湘阁成功拿到了人皮面具的图纸,抓捕曹昆更是迫在眉睫,正当我准备离开,迎面却碰到了严世蕃,提出邀我一同听此处一名叫“红豆姑娘”的女子弹奏箜篌,迫于无奈只好应下,与他一起上了楼,最后所谓的“红豆姑娘”出现,她的身影与初夏十分的相似,随后便弹奏起了箜篌。
由调我再熟不过了,这位“红豆姑娘”弹的居然是我娘的《桃夭》,心中某一处角落仿佛被狠狠的翻了出来,这“红豆姑娘”怎么会弹奏这番曲子,这《桃夭》是母亲在世时,经常弹给我还有初夏听的,母亲也曾教过我还有初夏弹这首曲子,我想看清面纱下的脸,却无法看清,听完曲后,严世蕃便离开了,我一定要知道这位“红豆姑娘”到底是何人,心中一直希望着不是初夏,我一步一步向人靠近,她的眉眼也与初夏十分相似,问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