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错了?不,你只是输了!”
许辉山看着跪在地上的涂坤,一脸嘲讽。周围人来人往的嘈杂,注视的目光,谈论的私语。今天,许辉山包了场电影,终于下定决心向若缘溪求婚。涂坤却带着十几个人前来捣乱,许辉山一怒之下一脚将涂坤踹翻在地,和他的小弟扭打在一起。许辉山混到现在这个地步,早是学会了狠!监狱,社会,商业,感情,他一步接一步的失足,一个接一个的抛弃,现在的他要的是别人绝对的恐惧。
许辉山翻身的第一部便是与涂坤打交道,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个卖乖的主,打架可以说是他做过最多的事!在决定潜入角落的阴暗后,许辉山更加的尚武。自由搏击,跆拳道,摔跤,甚至还练过一两个月的泰拳,所以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哀嚎呻吟的七八个杂碎实在是不够看!
吕悟信站在一旁看着纠纷的两人,不紧不忙的吃着盘子里的蛋糕。涂坤这次是真的怕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狠,头脑也转得很快。一开始自己只是想找个枪杆子使使,没想到许辉山一步一步爬到现在,恐怕在他眼里,自己的那些勾当只不过是个小游戏!
“辉山兄弟,哥哥今天喝多了酒,昏了头,你就放我这次!”
许辉山叼着烟,头偏斜着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心里满是自己做的那个梦,梦到坟老就是涂坤,将还若缘溪变成怨魂……这些让许辉山心悸!
“啪~”
吕悟信出脚挡下了许辉山踢向那一脚。
“够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那就走吧!”吕悟信从身后拿出手铐,将许辉山拷上。若缘溪说什么也要跟着许辉山,吕悟信只好把他俩拷在一起,带上了警车。其他的几个警察也将涂坤几人一起带在了。车上,若缘溪紧紧握着许辉山的手,脸上总是不经意的露出笑容,而许辉山则是一脸沉重。
“许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你这两个月去哪儿了?”
“两个月?”
“对啊,我怎么都打不通你的电话,哪儿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走了!”
这时,在前面开车的吕悟信搭起了话:“男人啊,总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如果不想让女朋友知道,要么有鬼,要么是'真的不能说!”
两人没有接吕悟信的话,过了一会儿,若缘溪又悄悄对许辉山说:“没事儿,我信你,许大哥!”
“谢谢!”许辉山看着笑得开心的若缘溪,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点,随后将若缘溪的手拉到怀里。
吕悟信用余光看着后视镜里依偎的两人,不由的放慢了车速。窗外的灯火,热闹,晚风都让三人感到舒适,此刻的他们像是夜晚相约是好友,一同行驶在这条单行道上……
到了警局,吕悟信将两人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许辉山抱着入睡的若缘躺在沙发上,脑海反复思索着坟老说的那句话——“不,出得去,出得去!有人出去过,这里不是什么狗屁自由元,这是监狱,是监狱!”
“谁建的监狱?魔鬼吗?”刘楠浩戏谑的说道。
“不,是上帝!”
若缘溪说许辉山消失了两个月,可他明明只在那个小镇待了五天。而他在第一个自由元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这里却只过了一个昼夜。而且上次他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床上,这次他却是回了老家。
“难道在自由元待的时间越久,现实世界的过得时间越短?反过来,在自由元待的时间短,现实就过得越长?”许辉山不敢再纠结下去,因为他不知道下次时间的长短,也不知道自己会到哪儿!
在小镇的五天里,刘楠浩给他介绍了柳佳佳,和张敏瑶,张义泓两兄妹。
柳佳佳是个活泼的小姑娘,浓眉大眼,喜欢穿喇叭裤,紧身白T恤,扎两个大辫子。也是到过两个自由元,上一次是在一个海岛度假村,在那儿打了一个多月的蚊子。
张家两兄妹倒是显得沉稳许多,话很少,哥哥张义泓是个摄影师,戴一顶鸭舌帽,穿牛仔衣,运动鞋。妹妹张敏瑶是个钢琴家,短发披着瓜子脸,虽然穿得保守,但依然看得出她的好身材,活脱脱的大美女。
几人聚在许辉山家里。“能在房间里这样不受时间约束的交流,这也好像没什么嘛!”
张义泓推了推眼镜说道。
旭辉山也不经疑惑,这样的生活可比那个让人抓狂的公交车安逸许多。“难道,这是个救济站?”
“哼哼~不见得吧!”看看你们手上的黑线。
几人闻声,连忙露出手臂,惊奇的发现自己手臂的黑线长出了若隐若现的分枝。
“这是怎么回事?”柳佳佳问道。
“大家都是因为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根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黑线,才会时不时的消失。其他的我倒是也不怎么了解,但时间长了,这根线还会变!”
“你是说铁链?”许辉山大惊。
“对!我见过有人被疯长的铁链贯穿,生生的拉进一个黑洞里。”
“然后呢?”
“然后就再没回来,就连他的遭遇都只能是个中年大叔说给你们听。”
“那你说不见得这个自由元好的原因是什么?”许辉山道。
“实际上,过多的交流好像会增加被困在这儿的时间,具体是怎么算就不清楚了。”
听的几人面面相觑,似是惊讶,又像是怀疑。
许辉山又低头掩着面点起了烟,随后缓缓抬头道:“所以,你和那个老头才会喜欢聊天,是为了增加我们留下的时间吗?”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於一的男人眼里满是敌意,刘楠浩摆摆手道:“这只是个大范围的现象,有些人一句话没说,还不是在这儿待了几年!”
“你这个说法真说服不了人!”
瞬间,屋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於一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丝恶意,大家都在等着刘楠浩开口解释。
刘楠浩环视几人一周后,露出有所预料的得意,解释了起来。“确实,我们两个一直这样做,不过可不是为了留下你们,而是为了留下自己。”
几人认真的听着,没有要提问的样子,刘楠浩只好一直说完了他的目的——“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找到办法逃出去。其实能进入这个地方的人大多不想出去,因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而你们,不,我们其实只是内心中想过这样放松一下,仅此而已!可是进来了,却不能控制回去,这是个不公平的规则。在我和你们交流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你们和我一样,所以,今天我们坐在了同一个房间!”
“怎么做能出去?”还没等其他人质疑刘楠浩所说的,於一便开口问道,柳佳佳,张家兄妹的怀疑一下便转到了“怎么做?”的请教上来了。
“哼~於一,果然,我们很投缘!那个坟老知道,每天凌晨两点半,看守的警卫会沉睡十五分钟,这是机会!”
“你怎么知道?”
“观察了几个通宵而已,增加停留时间就是他告诉我的!”
就这样,当天,於一等到两点半的时候拉着刘楠浩下楼,而其他三人则是在於一家阳台上观望着。
两人来到坟老身旁,还未开口,只见坟老猛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说道:“出得去,这里出得去,杀了他们,杀了这些警卫,那样你们就能出去了!”
“怎么杀?”於一平静的问道。
“就像杀人一样!”
“出去还会回来吗?”
“不,只要走到石棺塚,那里的东西会带你们出去的。”
“石棺塚,在哪儿?”
“路尽头!”
“那~”
“不行了,快走,他们要醒过来了!”刘楠浩大喊一声,於一这才发现这些警察未被灯光照到的部位全是些腐烂的躯体,血液滴落在地板上,慢慢开始扭动起来,难怪刘楠浩会说不要招惹他们,这些是真正的魔鬼!
刘楠浩拉着呆住的於一一阵狂奔,两人飞快的上楼,进房后死死抵住门。过了许久,见外面没有动静,这才回过神来,满头大汗的坐倒在沙发上。
“所以~呵~额,真的能出去?”於一大口喘着粗气道。
“可以试试!”
柳佳佳三人看着如此慌张,却又好像很高兴的两人很是疑惑,因为在他们看来,刚刚两人只是在躲避警察的追赶而已……
第二天,吕悟信打开办公室的门,将两份早餐放在桌子上。许辉山和若缘溪吃完早餐后,就被吕悟信放了。两人挽着手一直走回公司,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许辉山也确定了件事——他必须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