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进监狱的第一年,她以为她会熬不过那冬天。
进监狱的第二年,赶着夏天的尾巴,孩子出身了,是个男孩儿,梁岁给他取名为梁翰舟。
进监狱的第三年,梁岁恳求顾白苏,冒着生命危险,终于把梁翰舟送出去。
梁岁刚进监狱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哪怕已经小心翼翼,步步谨慎,但只要有人针对她,随便放一句话,她就是有错。
第一天晚上,梁岁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她疼得睡不着觉,卷曲在角落里,连呼吸起伏都难以察觉。
独自一天比一天大,梁岁不敢随便走动,要是被那些人看到,又免不了被拳打脚踢。
但她也怕,如果自己不吃饭,孩子就会饿,她只能等那些人吃完离开,身下的剩饭剩菜,梁岁就拿馒头蘸菜汤吃。
也就是在此期间,她认识了顾白苏,顾白苏父母离婚,她跟着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开了家服装店,日子也算富裕。但是五年前谈了个男朋友,结婚后才知道她借了高利贷,家里房子店铺都拿去抵债才还上。
本以为日子会变好,谁知没多久,他就出去赌博,顾白苏一个人大三分工才勉强填补家用。
男人答应过她不会再去赌,是,他是不堵了。
却天天见不着人。
就这样,顾白苏在酒店捉到他赤裸着身子跟另一个女人上床。
自此两人天天争吵,顾白苏要离婚,男人执意不离。
顾白苏就打官司,本以为离婚后一切终于正常了。
谁知那畜牲离婚前用她的卡fd汇钱在这张卡上,顾白苏为此做了四年牢,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那畜牲在一次抢劫中被雷劈死了。
刚进监狱时,顾白苏也像梁岁一样,认为再也没有以后了。
两人相互取暖,互相鼓励,撑过了一天又一天。
顾白苏比梁岁提前出狱半年,她带着梁翰舟走的,她告诉梁岁,一定要撑住,半年后出狱去找她。
顾白苏告诉梁岁,她会带着梁翰舟去F市的一个小镇住下,那是她从前路过的一个人小村庄,地方偏僻,但风景好,有山有水,那里的人也朴实,都是过着农耕生活。
顾白苏说:“等我们三人团聚,就久居在哪,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有关京城的所有就让它永远留在那。我们把舟舟带大,等舟舟长大成家,我俩就在那养老,一起看日出日落。”
……
天边海平面升起第一抹晨光。
晦暗的房间透进亮光,光束照在桌前,透明玻璃杯里还乘着半杯水,揉进晨光,水光粼粼。
梁岁视线停在窗前地上的光束,嘴角笨拙地扬起微微弧度,她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的模样了。
天亮了,她也该工作了,宿舍到公司不远。
今天梁岁负责五楼的清洁,休息室里,梁岁揉了揉手臂,然后带上手套,提上工具,又是一天。
中午休息时,伊依找到她。
伊依是她领导,也负责所有清洁工的分配和工资等。
梁岁刚吃饭饭,想去打扫早上还没打扫完的。
伊依叫住她:“梁岁。”
两人隔得不远,但伊依平时嗓门大,也可能是怕她听不见,她没忍住一惊。
“在…在”
梁岁听话的很,学聪明了,主动走过去,还提了提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