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与长夜

夜晚的国际机场仍旧热闹，无数碌碌无为的人为着并不光明的未来奔波。

璀璨灯火永远只属于极少数的上流人。香槟与美人是他们的，衰老与贫穷是我们的。

这个城市华丽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伦敦的夜晚有些冷，Chso站在机场出口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唐装。

Ruvoka我就说你该多穿点衣服。

Ruvo说着，准备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Chso身上。

Chso制止了他

Chsocsm我还没冷到要穿棉大衣的程度。不过还是谢谢了，大毛。

Ruvo点点头，不过显然他并不甘心。

两人就这样直直站在门口，看着一位又一位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走过。

Ruvoka早知道那美国佬那么磨蹭就不该喊他过来…

Chso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敲打着侧身。

Chsocsm等等好了，他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

刺耳的呼啸声传来，一辆造型浮夸的跑车停在了门口。

耀眼的远光灯打在两人身上。Anri鸣笛示意两人上车。

Chsocsm我真该庆幸他这次开的不是敞篷。

上车之后，Anri回头看了看。他“啧”一声，似乎有些不满。

Anriem你可没跟我说某位该死的毛子也会来。

Chsocsm你不是也没问么。

Anriem嘿！你就非要和我顶...

Ruvo狠狠踢了Anri所坐的椅背一脚。

Ruvoka什么叫“该死的毛子”？

Anriem哟，这就急了？明明就是还不让说？

Ruvoka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Anri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Anriem笑死了，毛子也会谈礼貌了？

ChsocsmAnri。

Chso见局势慢慢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忙结束这场闹剧，

Chsocsm你们不能消停点？

Anri显然并不想结束，他听到Chso说的话，连忙转移“炮火”方向。

Anriem哈！都是你的错，Chso。你还有脸说？

Anriem要不是你我们会吵起来？你要反思，你要向我道歉。

Chso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不过现在他没有心情去理论。

Chso想起家里的兔子们教过他一个让Anri无言以对的回答。

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Chsocsm啊对对对。

果然有效，听完这话之后Anri肚子里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堵在嘴边。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冒不出来，最后只好不甘心地把嘴闭上了。

...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Anri终于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

Anriem我要放音乐，你们没意见吧？

没等两人回答，Anri就点了播放键。

顿时，嘈杂的摇滚乐充斥了整个跑车。

Chsocsm你要听歌我当然没意见，可是大晚上的可不可以不要放那么...激烈的音乐？

Anri头也没回。

Anriem听什么歌曲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管我。

Chso没有说话，伸手切换了歌曲。

Anri试图遮挡，然而他的动作没有Chso快。

AnriemChso！

那是一首俄语歌谣，悠悠歌声流水一般从音响里倾泻而出。

Ruvoka山楂树？那不是我父亲辈爱听的歌嘛。

Anriem好啊，Chso。你故意恶心我是吧？

ChsocsmAnri，安静点。夜还很长，我们显然不打算睡觉了。

Chsocsm那就听听歌吧，把漫漫长夜交给灯火与我们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Anri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他想自己还是把嘴闭上比较好。

...

也许，华灯与长夜是天生的一对。

Chso想着。

曾几何时，他也向往着这样的繁华。华灯初上，长夜未眠。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与这相同的一切，灯火阑珊不再是隔着橱窗玻璃的遥遥美梦。

不过，达到这一切的过程过于曲折与苦涩，期间他犯了太多错误，吃了太多苦头。

往事不堪回首。

Chso曾想过，Anri与自己的关系像极了华灯与长夜。

截然不同的立场，两个世界的人，却不可避免地纠葛在一起。

两人憎恶着对方，似乎永远无法理解对方，但都一样几乎是贪婪地享受着对方为自己带来的利益。

毫无疑问，他们无法离开，也不愿离开对方。却又想尽办法想摆脱对方的一切。

就像是...欢喜冤家？

Chso摇了摇脑袋。麻烦...实在是麻烦...

...

车子开了一圈又一圈，让两位客人将伦敦的夜景看遍。

不得不说，那光景的确美不胜收，不过对与Chso来说总有一些疏离感。

就像是...透过水面遥望未来的倒影。

Anri本来想转一圈直接把Chso送到就近酒吧里去的，可惜Ruvo坏了好事。

现在，他只好窝着一肚子气在凌晨伦敦的街道上飙车。

过几天一定让Emlky写几篇文章好好抹黑一下那两个人。

他想着，狠狠踩了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