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启悠闲把手中的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安禅树的嫩枝为环,缀了一圈或白或蓝的小野花,戴在我头上,大小正合衬。虽即指了指手中的糖狐狸
天启你送我这个了。
我卡了一卡,默默地看了一眼糖狐狸,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天启,良久,道:
上古(白洛九)我送你几个糖狐狸,你就这么开心?
天启声音柔和,答了声嗯,目光深幽地瞧着我
天启你送我糖狐狸,我很开心,回来带你来人界玩,做出你喜欢的幻景,我是什么意思,你懂了么?
方才的那一声嗯,早嗯得我一颗狐狸心化成一滩水,听他底下的这句话,化成的这滩水暖得简直要冒泡泡。这是多么让人窝心的一个青年,小时候没了父母,没得着什么疼爱,此时送他几个不值钱的糖狐狸,他就高兴成这样。这又是多么知恩的一个青年,我送了那么多人糖狐狸,就他一人用这样方式来郑重报答我。旁人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简直是滴水之恩喷泉相报。
我怔怔地看着他,嗓音里含着怜爱和感动
上古(白洛九)我懂,我都懂。
天启默了一会儿
天启我觉得你没有懂。
我看了看他的手,不禁抚上他的肩头
上古(白洛九)这个糖狐狸只剩个棍子了,其它的九只你也吃完了?你喜欢吃这个?我此时身上却没带多的,夜市里头应该有什么糕点,我先买两盒给你垫着,回家再多给你做好不好?或者我再给你做个旁的,我不单只会做这个。
天启又看了我许久,轻声道
天启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在我身上这样操心,我很高兴。
我瞧着他的面容,有些发呆,明明在神界的时候,挑食挑的严重,什么都用最华丽的,现在的他与神界的他大不相同。天启不知手中何时拿了一个面具,他把面具给我戴上,笑了笑。忽听得前头一片熙攘喝彩声,我垫脚一瞧,立刻牵住天启的袖子,兴奋道
上古(白洛九)前头似乎是姑娘们在扔香包,走走,咱们也去瞧瞧!
我兴致勃勃引着天启一路向婺女楼,途中经过方才买面人的小摊,面人小哥在后头急急招呼了他们一声:“小姐形色匆匆,是要赶去婺女楼吧?奉劝小姐一句,你家公子长得太俊,那个地方去不得!”
上古(白洛九)我们只是去瞧瞧热闹,他是个有主的,自然不会乱接姑娘们的香包,劳小哥费心提醒。
小哥又说了什么,声音淹没在人潮中,但方才他那句倒是提点了我,不放心地向天启道
上古(白洛九)方才我说的,你可听清了?
天启自然地握住我的手以防我被人潮冲散
天启嗯,我是个有主的。
我将面具拉下来,表情很凝重
上古(白洛九)啊,自然这句也是我说的,但却不是什么重点,要紧是你万万不可乱接姑娘们的香包,可懂了?
我突然想到,要是他觉得姑娘们的香包挺新奇,怀着一颗好奇之心接了姑娘的香包……抛香包的姑娘自以为心愿达成,他却只是出于一种玩玩的心理,姑娘们晓得了,痛苦一场算是好的,要是个吧想不开的从婺女楼上跳下来……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沉痛,又向他说了一遍道
上古(白洛九)一定不准接她们的香包,可懂了?
天启深深看了我一眼,含着点不可察觉的笑意,道
天启嗯,懂了。
上古(白洛九)真的懂了?
天启真的懂了。
我长舒一口气。可叹我这口气尚未松的结实,我与天启便被突然而来的人潮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