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白天去饭馆打工,晚上去酒吧驻唱。
累的连身上那张皮都透着疲惫。
每晚到家都像是里里外外被人抽干了一般。
每次拿到钱都第一时间转账给朱志鑫。
就是因为这人的一句“‖我‖想‖缠‖你‖一‖辈‖子”,刘耀文拼了命也要让他过得好。
渐渐入冬了。
寒风带着十足的怒气径直砸向路人。
北京的冬天又冷又燥,朱志鑫耐不住气候,总是流鼻血。
冬天来了,同时也意味着要过年了。
快要期末,朱志鑫一手用纸堵着鼻孔,一手抓着笔复习备考。
相当吃力。
已经凌晨两点,图书馆依旧灯火通明。
他实在是太困了,收拾东西就出去了。学校各处除了图书馆之外基本都熄了灯,黑咕隆咚一片。
他‖想‖刘耀文了,很‖‖想‖很‖想。
朱志鑫掏出手机想打给那人,听听那人的声音。
可是很晚了,刘耀文已经睡了。
朱志鑫这样想着,默默的把刚抽出一点的手机塞回裤兜。
那人没有睡。
刘耀文一手抱着吉他,一手调整话筒架的高度。
从嗓子里飘出一阵阵略微低沉的歌声伴着清澈的扫弦,像是带着栀子花香的重金属。
磁性而深情。
也许是奇怪的比喻,也许并不符合逻辑。
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吧台前自以为妩媚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廉价的香水味熏得刘耀文胃里直泛酸水。
她们透过厚重的粉底眼影偷偷瞄着刘耀文。
笑得恶心。
这是刘耀文每天接触到的。
也是他逃离不掉的。
格格不入却无可奈何。
他弹琴的手轻轻顿了一下,他想朱志鑫了。
想到连呼吸都抽着五脏六腑一起疼痛。
朱志鑫翻着手机,找最早的一趟车次。
凌晨两点半。
他背着包进了站。
刚刚刘耀文还在电话里说他干嘛买那么早的车票,影响休息。
朱志鑫冻得有些通红的脸浮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朱志鑫我等不及了文哥
刘耀文那我先做点吃的,过会儿去接你
凌晨两点半的车并没有那么受欢迎,车上人很少,朱志鑫插着耳机,头靠在窗上。
看着沿途风景飞速像身后跑去。
其实也不算风景。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困意,可能是快要见到他了有些亢奋 。
刘耀文在冰箱面前足足愣了两分钟。
冰箱里空的只剩冰箱了。
这让他没由来的感到失望。
现在这个点,没有卖菜的了。
他拿着钥匙下了楼,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
有一家烧烤店还倔强的亮着门头灯。
他走进去问店主什么时候打烊,店主说就快了。
朱志鑫还要仨小时才能到。
刘耀文点了些肉串和好些串烤菜。
很快做好了 。
他拿着满满两大袋,心满意足回了家。
把两大袋战利品往餐桌上一放,他就转身又下了楼,要去接朱志鑫了。
脚步都有些徐晃悠。
接个人接上头了。
刘耀文在心里自己损自己。
这段时间因为临近春节,饭馆、酒吧都放了假。
刘耀文又去打了几天散工。
虽然相比之前没有那么累,但他还是感觉很困。
坐在候车厅里,眼皮像是吊了个千斤鼎一般沉重,重的他抬不起来。
他闭着眼睡了过去,做了好些个连环梦。
他梦见哭着的朱志鑫、‖脸‖红‖害‖羞‖的朱志鑫。
还有,在站台前微笑着挥手,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走的丝毫不留恋的朱志鑫。
他在前面义无反顾的走,只剩刘耀文在后面‖拼‖了‖命‖的‖追。
刘耀文在一瞬间就清醒了,抬手看了看表,刚好火车也要到站了。
他睡得有些迷糊,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又倒回椅子上。稳了一会儿,才迈开腿。
火车到站,朱志鑫拎着包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刘耀文看着朱志鑫的笑脸,自己也笑了。
同样的,他也冲着刚下火车的人跑去。
朱志鑫扑了上来,刘耀文稳稳接住。
两人在铺天盖地的冷意中拥抱。
爱‖意‖似乎要‖烧‖化‖两人的胸膛。
朱志鑫‖把‖头‖埋‖在‖刘耀文‖颈‖窝‖处‖。
刘耀文没有答话,搂朱志鑫搂的更紧了。
眼睛轻轻一闭,泪水就不带事先彩排的流了下来。
朱志鑫的睫毛都泛着晶莹的光。
两人都哭了,哭的极其用力,却也极其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