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止:“好了,我还要应付几个讨厌的人,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自己尽快立刻。”
颜月:“嗯。”想了想,她粲然一笑,“谢谢师傅。”
温寒止被她灿烂的笑颜惹得愣了神,片刻后温和道:“没事。”
颜月拿上玫瑰之弓,压低自己的鸭舌帽,穿进黑夜。
半分钟后,五个白袍人来到了血月会所的门前。
猫女热情地迎上来:“五位先生,请出示你们的会卡。”
“哼。”为首那个冷哼一声,气机溢出,震的猫女后退跌飞出去。
再抬头,五个白袍人已经闯入血月会所。
“刚刚那是…”猫女惊魂不定地摸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脸色苍白,她这才忆起白袍人左胸口上绣着的似乎是一个白底金线的太阳纹案,而有资格佩戴这个的,只有血猎联盟的,“巫哲。”
“沃兹华斯,好大的官威啊。”温寒止微笑着立在血月会所的楼梯尽头,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事急从权。”领头的白袍人把帽子拉下来,露出一张皱纹如树皮般交错的老脸,让人难以相信刚才在风里疾驰的是这样一个老人,“玫瑰之弓呢?”
温寒止:“这不是你动我的人的理由。”
沃兹华斯沉下脸来,其余四个白袍人并排将温寒止围住,杀气隐隐腾起。温寒止却像是毫无察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如涛涛洪水里立定的高树,如暴雪里青松。
几秒后,沃兹华斯扯了扯自己干枯如树叶的嘴角,收起气势,牵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我等冒犯了。”
温寒止知道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底线了:“玫瑰之弓,不是就放在那里吗?”
沃兹华斯眯了眯眼睛,看向温寒止身后,一架玫瑰雕花萦白雾的弓好生架在它原本的位置上。他走向弓,伸手用全力向上提,弓一动不动。
他太过苍老,长满黑斑的脸上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甚至于滑稽。
但却无人敢发笑。
沃兹华斯放开抓着弓的手说:“白月祭司刚刚感应到了玫瑰之弓的异动,它近日是否有什么变化?”
温寒止:“没有。”
沃兹华斯混浊的黄黑色眼睛看着温寒止:“镜湖你已有三日未去。”
温寒止神色不变:“累了,放假。”
“那你好好休息,我等就不打扰了。”
“嗯。”
沃兹华斯再次戴上帽子,却不似来时那样急切,反而像个寻常的老人那样,慢悠悠地离开,其他四个白袍人跟随他左右,丝毫不敢超越他。
温寒止目送他们离开,身形一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
这边颜月已经被温寒止安排的人驾车送到了家门口,她走下车,一轮皎洁的圆月悬在半空中,如图白玉做的盘子。
她静默在月色下,欣赏了一会儿,才提步回家。
家中某个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圆月下,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细看下,他面部手部都有纤细的白色毛发生出。
颜月推开门,却没有看见顾青站在门前如往日那般给她地上热茶。
睡了吗?不对。
颜月心生警惕,心神召唤了一下血族调、教项圈,感应到顾青的位置大概在他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青?在吗?”颜月推开他的房间,顿时觉得有些阴冷。
无人应答。
颜月打开灯,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生出了雪白的毛发,掩盖住他的肌肤,乍一看像是一只小狼。
那只小狼抬起了他的头,最终生出两颗见见的犬齿,眼瞳是水晶般剔透的深绿色,紧盯住了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