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哦了一声,调头走了。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
贺峻霖咬了咬叉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何广离去的背影。
“天大的过节。”
“一个小实习生你计较什么,人大学刚毕业毛都没长齐,还怕对你有威胁?”
“怎么不怕?”他刚才那抢人的气势可一点都不像毛没齐,至少都得是千年老狐妖了。
“他要是惹你了你直接就能让他打包走人,财务处都不用去”
“这不是有人护着,舍不得吗”
“……何广人缘确实挺好。”
我没再说话。这人也不是脑干缺失没心没肺的那一挂,怎么这个时候就听不出我话里有话了。
·
到了海滩,我戴着个墨镜站在旁边装x,看着何广帮贺峻霖穿戴保护具,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格局小了,格局小了。
我推了一下鼻梁上滑落的太阳镜边框,将冲浪板放下开始做热身运动。
他妈的怎么连热身动作都要亲自上手教啊???
我忍不住,不停往旁边暼,结果越看越生气。贺峻霖平时在家也没见这么笨吧
一个装傻,一个装体贴,真他妈天造地设
我气笑了,将浪板往海里一扔走进水中划拉一下开始自己发挥。
我确实会冲浪,我虽说为工作痴狂,但空余时间会练很多冷门的项目。
比如射箭,打碟
当然,很少有我展示的机会
太久没有冲过浪,我不得不全神贯注,把所有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免得翻板落水。
待我感到有些疲惫回到浅水区的时候,贺峻霖他们才缓缓出发。
“你不玩了吗”贺峻霖在路过的时候问我。
“累了,玩不起来”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注意安全”
“哦。”他被何广拉走了。
助理得知我们在海滩上,便带了一些干毛巾过来。我接过毛巾一面擦拭着头发,躺在沙滩椅上半死不活的状态。
“严总,您不是过来保护小老板的吗”
“保护个屁啊,人家何广都全方位保护了”
助理耸耸肩没敢再说话,蹲在一旁拿望远镜替我站着岗
真是输透了,看着何广把他带走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的小助理,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哎,我有一个朋友,他总是很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和看法,这是不是懦弱的表现?”我凑近她,放低了音量问道。
小助理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放下望远镜,十分郑重地转过身来面向我。
“严总,你的朋友可能太怂了”
“……好咧,谢谢你”
我假笑着躺回了沙滩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渐渐有了些困意。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站在海滩上看着贺峻霖,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悬崖边界。
贺峻霖正站在悬崖之上,面朝山海,眼底是看不清的绝望。我看见泪水划过他毫无血色的唇,他闭上眼睛往前倒下
我拼了命想要往前跑,可是面前好似有一股逆流风,死死地阻挡着我的前进
画面再转,我又回到了一个陌生且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我在中国的家。
我从沙发上起来,正想好好看看这几年来家的变化,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门外走去。
门外传来交谈声,我知道贺峻霖在门口。
开门外面依旧是加拿大一样的白雪皑皑,我又回到了加拿大的出租楼下,贺峻霖正擦着电动车上的雪,问我怎么没有带购物篮。
“带什么购物篮?”
“我们去超市啊。”
贺峻霖笑了笑,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看着他出神。不知是雪地反射的光线过于梦幻了,他整个人好像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笑容定格在一瞬间,眼下圆圆的卧蚕和纤长的睫毛,灵动地照进我的眼眸
“贺峻霖,我……”
我情不自禁,想要开口。不意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附近都天崩地裂了,我下意识跑上前去想要将他护在身下,突然明白这是梦境即将结束的预兆。
他有些讶异地抬头看着我……
“严总,严总,那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