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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舞池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女士的各样香水 霓虹灯旁旋转的灯球 迷的我头晕目眩
右手边一位留着卷胡子的中年叔突然兴奋起来 高声呐喊着 他那滑稽的皮鞋头同他的胡须一般卷俏,重重地踏在我的脚上
“草。”
仗着加拿大哥听不懂英文,我肆无忌惮骂出了声
舞台中央不知来了个什么人物,聚光灯多开了一盏打在他身上。动感的摇滚乐戛然而止,好戏似乎即将开场
我无暇顾及,从人群中一眼找出那贱兮兮的马医,大步走到他的身边
“你那小宝贝呢 今天没跟你来”
马医生穿的很正式,细闪的酒红西装配上那梳得油量的三七分,只是那印着照片的怀表被替换成了银胸针。
“他不适合这种地方。”
“怎么 怕他看见你在这里纸醉金迷,从相框里跳出来捉奸?”
如果不是自己有了和他一样的病状,我死也不会相信他那所谓的前世今生学说的。中华民族那套鬼鬼神神的迷信神教,我向来嗤之以鼻
马医生没有理会我的挑逗 举起酒杯朝远处敬杯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清了台上人
“他叫梧桐”
“Phoenix tree 凤凰栖息之地”
马医生这样说。
梧桐抱着把几乎比身体还大的旧吉他,半坐在一把高脚的吧台椅上,指尖扫过弦,细瘦的关节却拨得气势恢宏 拨得铿锵有力。
我来了兴趣,静坐在马医生侧边等他开口
第一个音蹦出来刹那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首歌他唱过
作曲周传雄 歌名黄昏
我像是受了一道霹雳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跑出去 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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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马的神经质一般死握着我不放,他说 你不能走
“不能你大爷,老子的腿,老子说了算”
我揪起他衣领 一把将人推倒在地,跑了。
梧桐抬眼看了我一瞬,垂下脑袋接着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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