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提要丞相嫡子,林皖?他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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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圣上寿诞,江南的丞相应邀前来,且在将军府暂住一阵。
当日洛黎虽仍是一袭白衣,可那白衣却衬得他脸色微有些发白。再一细看,原来是丫鬟洗的时候不注意,掉了色。
本来这衣裳是在清衣阁定做的,平常的白色底调,再加上少许暗灰花纹,倒是添了不少灵动之气。可现在那花纹被洗掉了,多少有些不顺眼。
“丞相使臣到——丞相————人呢?”
“丞相近日身体抱恙,特让嫡长子林皖前来祝寿。”
林皖?洛黎歪头朝大殿外看去,只隐约看到一个红黑的人影。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洛黎站起身前倾。
只见前方走着一位风华卓茂的玄衣少年,自信扬眉,嘴角微勾,白靴在木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少年腰间的那琥珀玉佩与象征着嫡长子身份的银铃相碰撞,发出悦耳之声。
他不认识这人。可能这位嫡子和林皖只是恰好同名吧。
“陛下,丞相之上贡——白玉杖一根,血脂玉佩一件,芥孑禅师亲笔书写'天宝灵汇’一副。”
令人心情舒畅的年少嗓音飘飘然入洛黎之耳,他微微蹙眉。这声音……又好像真的是他。
突然他感到一旁的兄长扯了扯他的衣袖,以为是在提醒他仪态,便抛下疑问,赶忙端坐在席面上。
趁着天子和林皖交谈,洛澈偏头:“二黎,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白玉和血脂么?”
洛黎一愣,随即默背了一遍,这才道:“记得。兄长说过,血脂玉是北方匈奴的特产,因其少见,而被卖出黄金般的价格。又因那白玉与血脂功效相当,百姓们有需要的都会买较为便宜的白玉,故而血脂玉几乎不在市场流通。兄长怎的在寿宴上抽背啊?”
“抽背?你刚有留神丞相朝贡的是什么吗?”
洛黎边想边答:“有啊,贡的是白玉杖,血脂玉佩……”声音逐渐低下去。他也发现了。
这血脂的功效既与白玉一致,丞相为何送了白玉,又送血脂?
何况血脂根本不在境内流通。匈奴的贡品全都在国库里存放,而且每四年只有那么二十两。
“兄长…我还记得你讲过,血脂是……有毒的。”
洛澈叹了一口气,答:“其实那白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的过多,会滋生一种毒素。这点道理,想来宫中太医自会明白。这也是为何太医院死守着血脂,不给皇上多一毫的原因了,”又担心他不懂这些,特意加了一句,“怕他中混毒。”
“而那氶相如今送白玉杖和血脂玉佩,都是毒物,又都可长期随身携带,正是要杀天子于无形。若太医院发现不了其中玄机……”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但他知道洛黎懂了。
“丞相他,难道记恨陛下将其发配到江南一带?”
洛澈捏了捏洛黎的手:“你啊……有些事情,可不止这么简单。”
“那兄长不打算提醒陛下吗?”
“提醒他干什么。我看啊,人家过得好得很。还不如担心担心我们将军府呢。”
“看来陛下是又为难兄长了。”
“有什么好为难的,不过就是又削我兵权。可这兵权早都不在我手上了,”洛澈眯起眼,看向龙椅上扶着额头的皇上,“二黎,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将军,但现在却连战场都上不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把那个人解决了。”
洛黎忙捂住他的嘴:“兄长!怎么能这么说呢!”
洛澈夹一块糖糕递到手前:“尝尝,我被关在这的那些年特别喜欢吃它。”
“二黎,你要不陪我出去走走?”
“兄长,我……想去见一下那个嫡子。我好像认识他。”
“嗯?林皖吗?我记得当初你特别喜欢我那个副将也叫林皖。”
“!!兄长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
“哈哈哈哈,好好,那你去吧。我一个人转转。”
洛黎顺着洛澈的眼神,看到了左拥右抱的皇上,瞿斋。
就是他,害的兄长都没能赶得上父亲的丧礼。
离开之前夹了块蛋黄酥到洛澈盘里:“兄长,该换口味了。糖糕太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