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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一隅红日破晓,很多人仍在睡梦中编织着如锦的梦想人生。当然,别忘了还有着很多勤奋的家伙,他们或正埋头于书卷,或正挥汗于劳业。世界就是这样有懒惰就存有勤奋,有罪恶就留有良善,一切都是完美的平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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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拥有着万千的人口,就意味着在同时演绎万千种人生,是千万种不同的人生呢!这正是自然奇妙的馈赠,正是天地不凡的演化,是千万之量给人的浩大震撼。
红日早已转游,垂泽于东南的土地,退去了初升的火红转而为明亮的光彩,继续温暖着这古老的土地。
缀于嫩茎之上,晨露轻盈又不落痕迹的隐却了身姿。方才也还鼓鼓绽放的牵牛,悄悄收回了妖冶的花蕾,谦让出白日的擂台。而相比于细长花矩的牵牛,更喜于追逐耀日的百花,齐邀着送来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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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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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店家已经在店中打扫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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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店中并无甚尘埃,自也是无需耗如此时间清理。而如今这般,却只是清扫之人心有所向,则不经心于清理罢了。
“老板,你已擦过我三次。”哑舍之中,年轻店家刚要拿起一枚朱漆盂擦拭,一个声音便自空传来,在这空灵无客的哑舍中传荡起来,也煞显鬼异了些。若不是已知晓这满屋的古物都或有精魄或有执念,年轻店家可是要被这空幽的声音给吓了去。
“哦?是吗?”年轻店家回过神却也发现手中所持之物是震仰盂,俊逸的脸上浮过一缕歉意,“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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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但老板可勿太过挂牵。”震仰盂的声音再次传来温婉而哀伤。挂牵谁?自然是上次出现的粉衣女子。
自几十年前形成了完全的精魄,她便自带着终年不化的哀伤,或许是她见证了太多亲情的遗失,却又无力阻止吧。或是她未及刘盈离开之前幻化出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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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刘盈自几十年前决定离开哑舍潜心修道后便再无消息,而她正是在刘盈离开后不几日幻化的,只差分毫,却终是咫尺天涯。她曾多次向老板询问刘盈的情况,而老板却总笑着回答她:“他过的很好”。她本以为老板只是在安慰她,而刘盈早已不在。
直到,她看见那幅上中的挂象,是老板为刘盈算的,她偶然看见。
她笑了,那是她唯一一次笑,很甜……..
“是啊,是啊!老板你也擦了我两次了呢!”一旁的玉爵虽慢了半拍却也是理直气壮,在一旁吐泄着不满。
汉刚达到鼎盛不久,以上朝代器皿多青铜所制,而这爵却是玉制也真当是来头不小,据说竟是当年帝辛所得不凡之器!
然,现在只是一个酒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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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爵抱怨一出,哑舍里瞬间沸腾如水。古物们谈论着今天很是心不在焉的年轻店家,谈论着那个几天前走进哑舍的年龄女子,更为甚者,有目光锐利联想丰富的古物直接开始预测起年轻店家与那女子今后的联结。
古物们自也是早就听过那个化针的馨兽的讲述,起初众古物还不信,但自从粉衣女子偶然进入哑舍,他们终于成为被那女子前世与甘上卿的故事所征服的众多古物的一员。于是,古物们都更是期待着这个故事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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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做扫地的年轻店家却似没听见古物们的海聊半分一般,继而若有所思的挥舞扫帚。其实此时年轻店家的心中正激荡万分,湍急的思潮真当是将耳畔的声响冲的一干二净,连他的心也冲得七零八落。几日以来若说茶不思饭不想亦不为过!
嘛,说到饭不想年轻店家平时就很少进食,也不足为奇,但这茶不思却是真的,虽说这时饮茶尚未普遍但年轻店家也不是一般人哩!不然再看那博古架上那些失落着蹲地画圈的器皿们也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