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说大晚上的我们来这干什么?”
停完车,周小纂看着漆黑一片的别墅,心里发颤,嘴里念念叨叨的。
小白也真是的,非得拉着他来这豫园路54号,还是大晚上,想想就渗人!
“勘察现场啊!”苏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大老爷们,难不成还怕鬼?”
“鬼我倒是不怕,但我怕变态啊!”周小纂嘶嘶地叫唤了几声,还是壮着胆子走进去,“你说昨天的爆炸把凶手留下的痕迹都烧没了,还能找到啥?”
“闭嘴!”苏眠呵斥了一声,静下心来认真听着周围的动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刚才,她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小白,你别吓我!”周小纂一下子蹿到了她身后。
“轰轰轰——”
就在他们说话的下一秒,油门发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眠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不远处,隐蔽的大树后头,一辆越野车正如火箭般窜了出去。
“小纂,追!”
“好!”
夜色中,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就像奔袭的士兵,你追我赶,在道路上呼啸而过。
因为沿路上视野开阔,笔直向前,几乎没有分叉路口,所以咬得很紧,很难甩开。
越野车歪歪扭扭,全程以S型曲线高速前进,虽然给后面跟着的人造成了很大困扰,但一时之间也无法脱困。
如果以这种速度撞上去,无疑双方都会车毁人亡。
周小纂小心地避免直接冲撞上去,精神高度紧张之下,他冒出了许多汗。
“小白,怎么办?”
副驾驶座上的苏眠也是坐立难安,她死死地盯着前头的那辆车,“不管怎么样,先咬死,不要让她跑了,我马上通知队里支援!”
这一次,一定要抓住她!
好不容易逮到她,如果被她逃了无异于放虎归山,下一次再抓她就是大海捞针!
“秦队,发现嫌疑人,正往……”
行驶了三公里左右,前方渐渐出现了亮光,那是一个高速收费站,隐约还能看见盘查的警察。
苏眠和周小纂集体松了一口气,车速也不自主地降低了下来。
不料,就在离收费站200米的地方,越野车突然拐弯,驶进了边上的小路。
那是一条极窄的路段,平时都是给人走的,车辆几乎是压着两边矮小的灌木丛过去的。
眼看着,越野车就要消失在视野里。
“靠!”
间不容发之际,苏眠低声骂了一句,拔枪上膛,锁定目标、瞄准、扣扳机,动作一气呵成,她连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了后备箱,另一枪穿过玻璃打在了车内,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人。
“小纂,继续追!”
她的枪法一般,还是在漆黑的夜里,心里自然没底。
他们顺着沿途的痕迹追过去,因为路不好走,又要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所以时走时停,开得很慢。
最后,在经过一片草丛后,视野豁然开然,月光中,不远处的公路犹如一条银色的绸带。
苏眠心里一沉,泄气地摊在了座位上。
痕迹指向了公路,他们追不上了。
她立刻拨通了秦文泷的号码,“秦队,人跑了,马上调外环路的监控,车牌号是‘岚B75936’。我就不信她能凭空消失了!”
只要循着车,不信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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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染红了枯黄的落叶。
许湳柏抱着浑身浴血的女子,从羊肠小道绕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她,在地上投下了一片很大的阴影。
他的唇抿得极紧,眼神极冷,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小师妹,你真的让我忍无可忍了!就算是那个人的命令,我也不打算放过你了。
许湳柏一脚踢开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门缓缓关上了。
将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他这才静下心思打量起伤口。
肩膀,一枪命中肩膀,子弹应该还嵌在里面,因为失血她的脸色十分苍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把剪刀,许湳柏仔细地剪开了她贴身的衣物,尽量不碰触到伤口,但冰冷的金属贴在完好肌肤上,带起的一阵阵战栗,让她微微颤抖起来。
拨开肩膀的碎布,白皙的肩膀上,薄薄的两块锁骨就像是栖息在上面的蝴蝶,精致而美好。
看着那个突兀的伤口,许湳柏的眸光一沉,隐隐透出了一抹兴奋。
真像是锁骨边上开了一朵花,鲜艳欲滴的红色,让人不由心生施虐的冲动。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变态心理,他捏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用沾了酒精的棉团细细擦拭消毒后,慢慢靠近她的伤口。
“你要做什么?”
女人纤细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楚沐寒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她像一只满身硬刺、张牙舞爪的刺猬,就算受伤了,也不允许别人靠近。
“如你所见,我在收拾一只小动物。”许湳柏轻轻地笑开了,他俯下身,指尖沿着她的脸部轮廓慢慢往下,轻挑而漫不经心,“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就像当初,你救我的时候。”
“你——”
被他轻浮的动作刺激到自尊,楚沐寒脸色一变,空着的另一只手迅速地攻击向他,不留一点情面。
“别动。”
早就料到她不会乖乖听话,短兵交接间,许湳柏轻易地钳制住她的两只手,并就势压在了她的头顶。
“当——”
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动作间,两人不免贴紧在一块儿,呼吸交错,十分暧昧。
衬衫下,男人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的肌肉,与女子柔美的娇躯相映衬,有一种野性的美感油然而生。
为了远离他,吃沐寒极力地往后仰,修长的脖颈折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许是距离太近,又或许是她受伤之后难得流露出了些许柔弱,她有些不安,心中更是产生了一种被人侵入领地的危机感。
“放开我,我自己来。”
两人对峙了几秒后,理智回笼,楚沐寒轻声开口示弱。
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量悬殊,加上当下自己受伤的情况,她还没有笨到去硬碰硬。
“可是怎么办?我做事一向不半途而废。”
许湳柏并不打算放开她,他戏谑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对于她脸上浮现的丝丝挣扎,感到兴味盎然。
“哼!”轻嗤了一声,楚沐寒弓起腰肢,与他靠得更近,因为扯到了伤口,她的脸色惨白一片,但语气却桀骜不驯,“您请自便。”
面对她的挑衅,许湳柏挑了挑眉,倒是放开了手,他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温油地擦拭干净。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就像一个耐心极佳的猎人,一步一步地断掉猎物的所有后路,只留下一条,向他而来的康庄大道。
除了他,别无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