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琉璃塔。
严缨璃刚陪阁主用完午膳,阁主的请求不能推辞,所以严缨璃忍着疼痛先用了午膳再去上药。她回到琉璃塔的第三层卧室内,将外衣脱下。被鞭子打得血肉模糊的后背惨不忍睹,里衣已经和肉粘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来日月阁的这一年多,她出过的任务比在这呆了五年的人都多。她是阁主的亲传弟子,阁主亲自教导了她一个月,加上她的天赋不差,在日月阁的实力也能排进前三。
严缨璃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第一次学的招式,却像是早已练过千遍万遍似的,熟记于心。这绝对不是天赋,并且很有可能这与自己失忆前的事有莫大的关系。也许失忆前的自己是一名江湖侠客,也许是武功高强的散修。
严缨璃去了琉璃塔五层,这里是专门放丹药的地方。她找到跌打膏的存放位置,拉开抽屉,十几瓶跌打膏映入眼帘。每次她出个任务,回来时如果被阁主嗅见了一丝血腥味,都会给她一瓶跌打膏,久而久之,也就积攒了这么多瓶。严缨璃将新得的放进了抽屉,拿出摆放在第一个位置的罐子。这是她唯一动过的一罐,用了一年多结果连一半都没用到。倒也不是严缨璃不想拒绝阁主的给予,而是阁主不容许拒绝,她说女孩子不可以留疤,多备点总是好事,严缨璃也没法不收,只好接下。
又回到卧室,严缨璃背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地将里衣撕下。剥离的痛感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离开这人世。将药膏涂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涂完药膏,严缨璃换了一身衣服。背上的伤痕在药膏的作用下已经没了先前的痛感。
严缨璃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有很久没去拜访自己的同门们了。于是她抄起一瓶解酒丸往同门的住处走去。
三皇子府邸。
“卫诤。”屋内窗户被某个姓卫的人踢开,“少爷我在,有什么吩咐!”贺尘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备马,去生息阁。”
生息阁,天下第一大门派,只要是能进到这里面修炼的,资质都不会差,或者说,资质不是上乘的修炼者,根本得不到进来的位置。
贺尘渊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可以遮住半脸面具,又将蜡烛架上的一支最长的蜡烛向右扭转,正对着床铺的墙面开始凸出。
墙内,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武器。有由第一炼器师打造的琉璃剑,有由世代炼造武器的连家的家主打造的渊泉扇。
贺尘渊巡视一圈,挑了那把渊泉扇。冰凉的触感,让贺尘渊心情不错。
出了卧室,卫诤早就找好了马车。“卫诤,和原来一样,往前第三个路口,我在那等你。”
“是,少爷!”
卫诤独自上了马车,贺尘渊则利用轻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因为轻功的原因,贺尘渊就算绕了一圈,也比卫诤到得快,这导致卫诤沾沾自喜的面容变成了猪肝色。
“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啊啊啊啊我好有挫败感啊......”卫诤嘟着嘴巴,幼稚得像个要糖的小孩子。
“那你练练驾车的技术,说不定就能追上我了。”“哼,这一定是因为马车的原因,少爷!我用轻功肯定也和你一样快!”
“是是是,行了吧?快走。”